碎星崖上的真相
碎星崖的月光像被打碎的银镜,洒在每一块嵌在崖壁上的星石碎片上,流淌出冰冷的辉光。.d+a.s!u-a?n·w/a/n!g+.\n`e_t¨肖飞的靴底踩过碎石,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这月圆之夜的寂静里,却像敲在每个人的心弦上。他握紧了手中的捆仙索,金光在索链上流转,映着不远处悬在崖心的那团黑影——天枢星君口中即将“长出脖颈”的魔帝头骨。
骨锤断裂的声音还在崖间回荡,月飞的长剑斜指地面,星链如活物般缠上头骨,链节碰撞的脆响里,藏着难以言喻的紧张。雅玲站在稍远些的地方,灵玉在她掌心散发着温润的光,照亮了她因震惊而微张的嘴唇。苍狼则紧绷着脊背,胸口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暗红,那形状与不久前星图上的血色记号如出一辙,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
“这不可能……”天枢星君的紫袍被风掀起,露出袍角绣着的北斗星纹,可那象征天庭威严的纹路,在他扭曲的表情下显得格外讽刺。他看着悬在空中的头骨突然剧烈颤抖,黑壳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裂纹中渗出的不再是之前的红光,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带着淡淡金色的光晕。
头骨的惨叫陡然响起,那声音不似骨裂,反倒像有生命的东西在承受极大的痛苦,尖锐中带着呜咽。黑壳层层剥落,碎片坠向下方的星阵,触到阵纹的瞬间便化作青烟。随着最后一块黑壳脱离,露出的东西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不是预想中狰狞的骨骼,而是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脏,淡金色的光晕正是从心肌的缝隙里渗出来的,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沉稳的韵律,仿佛在诉说着漫长的岁月。
更令人震惊的是,心脏上方插着一柄生锈的铁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暗红色,仿佛凝固了无数岁月的血。′x-i\n_t/i·a!n~x`i?x_s-..c_o!m?剑柄上刻着一个古朴的“帝”字,笔画间积着薄薄的尘埃,却依然能看出刻字时的郑重。
“这才是魔帝的真身。”灵溪的虚影从黑雾中走出几步,她的身影比之前清晰了许多,红衣的边缘在光晕中微微发亮。她抬起手,指尖指向那颗心脏,声音里带着压抑了三百年的激动,“三百年前他不是被封印,是自己把魂魄锁进心脏,想以此赎罪。天枢偷了心脏,骗大家说这是头骨,好借机掌控魔帝的力量!”
肖飞猛地转头看向灵溪,眼眶瞬间发热。三百年了,他无数次在梦里见到师妹灵溪最后护在锁妖塔前的背影,无数次想不通她为何会在那场战乱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不久前,黑雾中飘出那半块刻着“溪”字的玉佩,他才确认师妹的魂魄竟被卷进了这场阴谋。而此刻,她站在那里,眼神清亮,语气坚定,仿佛从未离开过。
“赎罪?”天枢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声在崖间撞出回声,“一个屠戮百万仙兵、搅乱五界的魔头,会懂得赎罪?灵溪,你不过是个被怨气困住的孤魂,也配在这里说三道四!”他说着便要抬手,似乎想再次催动什么法术,可指尖刚抬起,就被月飞的剑鞘挡住。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月飞的声音冷得像碎星崖的石头,“当年魔帝消失后,你力主对外宣称他被封印,还说要亲自看守封印之地,如今想来,根本是为了独占这颗心脏。”
心脏突然轻轻一颤,紧接着,一个苍老如枯树的声音在崖间响起,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的力量,仿佛从时光的尽头传来:“天枢……你可知我为何自囚?”
天枢的动作僵住了,脸上的狂笑凝固成难以置信的惊愕。?微?[}趣^小$说£ >>更?;±新^最¤1£快¥?他看着那颗心脏,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因为我预见了今日。”心脏的搏动慢了些,光晕也随之暗了暗,像是在叹息,“五界的劫难,从不是魔,是人心的贪婪。”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所有人记忆深处的迷雾。肖飞想起三百年前的战场,那些打着“除魔”旗号却趁机掠夺魔界资源的仙将;雅玲想起族中记载的,因争夺灵脉而引发的仙界内乱;苍狼则猛地攥紧了拳头,父亲当年被诬陷“通魔”的卷宗上,赫然有天枢的签名。
天枢胸口的血魂晶突然发出刺目的红光,那光芒与心脏的淡金色光晕相撞,发出“滋滋”的声响。他低头看着那块嵌在自己心口的晶石,脸上第一次露出恐惧的神色:“不……不会的……魔帝怎么可能赎罪……他是魔头,他就该被所有人憎恨,我利用他的力量,是替天行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