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溢出的血滴在锁链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他……他去准备星阵了……月圆时……”话没说完,他突然剧烈抽搐起来,血魂晶的光芒暴涨,“快走……这是陷阱……”
肖飞和月飞刚爬上崖顶,就听见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天枢的紫袍在晨风中飘动,手里托着个漆黑的头骨,头骨的眼窝正渗出暗红色的光,滴在脚下的星阵里,激起圈圈涟漪。
“你们果然来了。”天枢的笑声在崖顶回荡,“摇光这步棋,倒是比我预想的更有用。”他将头骨放在星阵中央,骨头上的裂纹突然开始愈合,“天狼家的小崽子,你胸口的疤痕好看吗?那是我特意为你留的,好让你亲眼看着你爹的冤屈,永远沉在这碎星崖下。”
苍狼的狼牙棒带着风声砸过去,却被天枢挥手挡开。血魂晶的光芒突然笼罩整个崖顶,摇光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撞在星柱上,心口的晶石裂开道缝隙。
“看来,该让你们见见老朋友了。”天枢拍了拍手,星阵突然反转,无数虚影从地底钻出——有天狼将军被锁链捆着的模样,有三百年前被诬陷的仙兵,还有灵溪站在锁妖塔前的背影。
肖飞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着灵溪的虚影伸手去摸那枚漆黑的头骨,突然想起三百年前她送他的那半块玉佩。就在这时,雅玲的灵玉突然爆发出强光,将所有虚影笼罩其中,苍狼胸口的疤痕与星图上的血色记号同时亮起,在崖顶拼出个完整的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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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天枢的脸色终于变了,“你们早就知道星阵的关键是天狼族的血痕。”
苍狼的狼牙棒再次挥起,这次带着胸口疤痕的金光,直接砸向星阵中央的头骨。“我爹的冤屈,今天就用你的血来洗清!”他的吼声在崖间回荡,惊起无数栖鸟,化作漫天飞影。
月飞的星链同时缠上血魂晶,链珠上的星光与灵玉的光芒交织,形成道密不透风的网。肖飞的佩剑刺穿了天枢的衣袖,却在触及他心口时被股黑气弹开——那里竟也藏着枚血魂晶。
“你们以为赢了吗?”天枢狂笑起来,星阵里的头骨突然睁开眼,暗红色的光将所有虚影吸了进去,“等月圆星力到顶,魔帝重获肉身,这五界都是我的!”
崖底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无数被星力吸引的魔兽正顺着岩壁往上爬。雅玲迅速画出道结界符,将魔兽挡在崖下,灵玉却在此时发出哀鸣——摇光心口的血魂晶彻底碎裂,他的身体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了崖顶的星辰碎片。
“他用最后的灵力加固了星阵的缺口。”雅玲的声音有些哽咽,“现在,只有毁掉头骨才能阻止天枢。”
肖飞突然想起令牌背面的字,剑尖指向星阵边缘块刻着“帝”字的石头:“星落石开,说的就是这块星落石!”他挥剑砍去,石头应声碎裂,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块玉佩——正是灵溪当年送他的那半块。
当两块玉佩合二为一时,星阵突然剧烈震颤,头骨上的裂纹越来越多。灵溪的虚影从裂缝中走出,手里握着柄生锈的剑,直接刺向头骨的核心。“师兄,三百年前我没护住锁妖塔,今天绝不会让魔帝再为祸五界!”
天枢怒吼着扑过来,却被天狼将军的虚影按住肩膀。将军的声音带着三百年的冰寒:“天枢,你可知我当年为何要与魔帝见面?他是想告诉你,五界的平衡从不是靠封印,而是靠信任。”
月圆的光芒终于冲破云层,洒在碎星崖顶。头骨在星光中发出惨叫,黑壳层层剥落,露出里面跳动的心脏。天枢看着心脏上插着的剑,突然瘫倒在地:“不可能……魔帝怎么会自囚……”
肖飞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星光顺着玉佩流入星阵,将所有虚影送往轮回的方向。苍狼胸口的疤痕渐渐淡去,露出新长出的皮肉。雅玲的灵玉在空中转了三圈,将天枢的血魂晶彻底净化。
当第一缕晨光照在碎星崖时,崖顶的星辰碎片闪着温暖的光。肖飞望着远处渐渐清晰的玄水城,突然明白摇光那封歪歪扭扭的密信里,藏着的不仅是警告,更是五界生灵对平衡的渴望。
苍狼将父亲的令牌埋在星落石的位置,墓碑上没有字,只有朵用狼牙棒刻的狼形花。“等处理完天枢的余党,我会回来守着这里。”他的声音里带着释然,“让所有路过的生灵都知道,真相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被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