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女孩儿汲取着拖鞋跑下楼的声音,声音渐行渐远,逐渐听不到。
她也离自己越来越远。
过了几分钟,拖鞋汲取地面的声音又响起,女孩儿上楼了,脚步似乎有些急,突然没了声音,似乎在门口外停下了脚步。
再接着,门被从外面拧开,刺眼的光亮透进来,密不透风的黑里终于洒进来了一丝丝光亮。
时染推开门,浓烈的烟酒味十分呛鼻,房间里黑得没有一丝光亮。
她心里莫名有些发抖。
快十点的时候她才醒来,身旁没有陆北宴的身影,理所当然以为他是去上班了。
结果她过去衣帽间想要涂抹水乳的时候看到了一地的碎纸屑,捡起来拼凑,零零散散,但是能看得出来是她之前准备过的离婚协议书。
后面没再想过要和他离婚,但是她也把这件事忘了,忘记处理它了。
所以陆北宴看到了?
她急忙跑着下楼,菊姨说先生还没下过楼。
时染感觉自己头皮蹭的一下发麻,惊恐的情绪在心里叫嚣发酵着。
她又急忙跑着上楼,站在主卧对面的次卧面前,拧开了门把。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和呛人的烟酒味证明了陆北宴肯定以及一定是看到了。
她伸手想要将灯打开。
“别开灯。”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出去!”他又是一声低吼。
时染脚步顿住,太可怕了,仿佛是一头暴怒的雄狮,稍稍一不注意,就会朝着自己扑过来,谁都没办法全身而退。
时染手紧握成拳,往前刚走一步。
“啪”的一声,火焰在黑暗里蹿起,微弱光亮中,她看到了男人的脸,沉得像是洒了墨般,那双眼睛更是可怖,眼尾都泛着红。
她脚步再次顿住,手扶住一旁的门。
首觉告诉她千万不能进去,陆北宴温柔的时候是如沐春风,但他骨子里是个疯子。
现在进去的话,说不定连孩子都保不住。
想到这,她摸了下肚子,下意识往后退,首接转身,想要往主卧里跑。
谁知道,她这个动作瞬间激怒了隐忍的雄狮。
陆北宴起身,嘴角勾着浅薄的笑。
早该知道,像他这种诡计多端、不择手段、面目可憎的人是不配拥有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