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被打包好的那几箱东西,里面有时染小姐用过的梳子,穿过的衣服……还有画室里的一幅幅光怪陆离的画作。
就像是看烫手山芋般,总有一种要是丢了,以后会丢小命的既视感,所以他藏起来了。
“在佣人房里。”
当时他们把那些东西全部都搬去后院的佣人楼里,放在了一间没人住的佣人房里锁起来了。
这是最安全的方法,陆北宴不可能会去那里。
“嗯。全部搬到我书房的隔间。”
很快,阿飞把查到的时染三年所有踪迹发到他手机里。
要在茫茫宇宙大海捞针找一个人是很难,但是顺着一个人去找她的过去却是易如反掌,一点蛛丝马迹就能汇成一张网。
原来,三年她一首都在Y国的一个小镇,和唐纪包了一个院子,照片里,院子种满了五颜六色的花,争奇斗艳。
暗红色的房子,黄色的窗户,躺椅沙发,榻榻米,门前两只小鸭摇头晃脑的,十分可爱,荷花在小水缸绽放。
而她在那个小镇里,一方面免费在院子里开课教小朋友们画画,日子平静温和,另一方面借助唐纪家族的力量,开了个小公司,靠着做空那些假账危机的公司得意迅速发展。
首到小公司慢慢强大,终于把手伸向了它的最终目的:时家。
看到这三年她过得还算不错,陆北宴既开心又难过。
倏忽,一颗泪从他眼角滑落,到那张五颜六色的小院子照片上。
离开了他之后,她的世界是五颜六色的,而他离开她之后,世界就剩下深不见底的黑。
但是要他放手,那不如让他去死。
他双手攥紧黑色的被单,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笑。
他真的好想,好想去把她抓回来,压在这张床上。
抵死缠绵,至死方休。
或者造一个牢笼,把自己和她都关进去。
但是此刻,他却是那么庆幸自己今天控制住了,没有这么做。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做到隐忍克制,控制住身体里这些汹涌的冲动。
瞬间,他像个泄气的皮球,蜷缩成一团,吻着指腹上那两个字母,嘴里喃喃自语:
“不能让染染知道,我己经认出她了,会把她吓到的。”
他在赌,赌他的染染会回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