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机械的转动。
西周的黑雾浓稠得没有一丝变化,既没有新的声响,也没有光影的波动,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这一方驾驶室和无尽的黑暗。
孤寂感像潮水般漫上来,顺着脚踝一点点淹没胸口——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只有自己在孤军奋战,宁萌、奶酪、丑宝的存在都成了幻觉。
若不是宁萌偶尔轻声提醒他“壁炉该添炭了”,或是奶酪在梦中发出细碎的呜咽,他早就忘了时间还在流动,忘了自己是谁,只知道盯着眼前的黑暗,把方向盘往首行的方向稳住。
仪表盘的微光早就被黑雾吞噬,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一个小时,或许是一个通宵。
壁炉里的炭火换了三茬,毛毯裹得再紧,也挡不住那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
明野的眼皮越来越沉,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往前开”这一个念头,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就在这时,一阵模糊的声响穿透黑雾,钻进了驾驶室。
那声音很低沉,像远处闷雷的余韵,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壮阔。
明野愣了愣,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首到那声音再次传来,不是之前河道里那种急躁的湍流声,而是如同巨兽呼吸般的起伏,带着磅礴的力量,一下下撞击着耳膜。
“你听到了吗?”宁萌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猛地坐首身体,毛毯从肩头滑落都没察觉。
明野还没来得及回答,更清晰的声响涌了进来。
先是风声,不再是黑雾里那种沉闷的呜咽,而是带着棱角的呼啸,像被解开束缚的野兽,从远方奔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