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撞在无形屏障上,整张脸都被撞扁,定格在龇牙咧嘴的扭曲表情上。
五脏六腑也像位移了一下,脑子嗡嗡地响。
耳边幽远的声音仍在重复,小莫同学会意,忙忍着抽气的冲动,大声喊:“我愿意我愿意!我真的要进去!先放我进去!”
话只说到一半,屏障便自行消散,小莫同学再次被芭蕉叶拖住,嗖嗖往前。
水花冲天,水声哗哗,小莫同学被芭蕉叶裹着冲上天空,又缓缓落在地上,被一株有人高大的芭蕉树拖住,稳稳躺在硕大的叶子上。
头往岸边一转,果然看到幽月寒站在那儿,小莫同学一瘪嘴,哼哼着哭。
“你欺负我!我出去就给爷爷告状!”
本来他是个坚信男儿流血不流泪的中二少年,但刚才独自一个面对石笋的压力实在太大,距离死亡只有一线的感觉也实在太可怕,两只脚被钻穿的痛还残留在身上,两只靴子还被渗出来的血粘得湿哒哒的,小莫同学根本做不到把一切情绪都不动声色咽回去。
而只要哭出第一声,也就根本刹不住车了。
聂莞见他真的害怕,也就不多言,默默等着他哭完。
小莫同学见她无动于衷,反倒更委屈。
“你就不能劝劝我吗!你好狠的心啊幽月寒!”
聂莞一怔,耳边顿时想起另一个人同样的控诉。
“你就不能说句安慰的话吗?好狠心啊聂莞。”
那个时候,她说,有什么好安慰的,反正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该过的日子也要接着过。
而现在……
聂莞上前一步,把手搭在小莫同学的头上。
“我想等你哭完了,能听进去我的话再说来着。辛苦了,小莫同学,你很勇敢,做得也很好,我是该好好谢谢你的。”
小莫同学哭声一滞,鼻子里冒出个鼻涕泡。
“你、你说啥?”
“谢谢你呀,你还想听多少声谢谢,我都可以说给你听。”
“才不要听你虚情假意呢!”
小莫同学红了脸,喃喃讷讷地说。
“那你先好好歇歇吧,等彻底回过劲儿来,我们再看你肉身进入游戏的收获。”
小莫同学轻轻点头,又问:“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见那个声音和我说话了,你能听见吗?”
聂莞摇头:“我没听见它的话,但听到你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