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是艰难着开口,“师尊,你别,别用这个,我答应你。”
越尔慢慢平静下来,凤眸带着一点暗色,将徒儿所有的表情变化都收入眼中,心底满足感逐渐放大。
她虔诚地,小心翼翼地,轻吻着她的无上珍宝,言语含糊却仍透过震动传入祝卿安的心口。
耳边和心底同时传出师尊认真柔和的声音。
“我爱你。”
祝卿安脑中盛开了一片火光。
那片火焰疾速燃向她全身各处,点燃了她所有的感官,也催出了她体内的水色,被雷光裹挟卷走,再不剩下。
银发女子尽管在这种失控的境地,也不舍得用力,她轻轻揉着手中柔软的墨发,眼尾洇出的泪水也被卷走了,越来越干涸,唯有越尔的唇能补充水分。
只是,师尊好像不肯放过她。
“不许闭眼。”女人的命令又一次出现。
祝卿安真的哭不出来了。
她呜咽着发出几声求饶,但都被雷光打断,玄紫雷灵像是锁链一般,将她捆得结实,不断拖向无尽深渊,等待她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的沉沦。
“阿乐。”越尔突然开口喊她。
“祝卿安。”又喊了一遍。
“徒儿。”低喃没入清潭。
祝卿安的本能让她抬手,揉了揉对方的发丝,声音暗哑,哽咽着开口,“我在。”
“徒儿在。”
越尔也落下一滴泪,内心深处像是有什么枷锁应声而碎。
咔嚓——一声彻底葬送了她所有的阴暗执念。
“我们要结契吗?”
可以,也不必。
其实越尔已经不想了,她对告知那群九州的修士并无兴趣。
只要她们能一起度过接下来的时光,那些外界的声音又有何干系,现在不会有人敢反对她们,那这份或真或假的祝福也更没了必要。
“不要了吧,师尊,我有你就好了。”祝卿安显然也这样想,她声音还带着虚软,但依旧把人牵起来,捧着女人的脸,温和与越尔接吻。
“或许在上清宗告知一下就好。”想了想她还是补上一句,怕越尔以为自己想放弃。
“依你。”越尔哭过,眸中的强势被水润得很软,浅浅倒映着她的面容,一双眼底只有她的存在。
祝卿安低低嗯了一声,掐过清洁咒,眼半阖,声音越来越低,“我们休息吧,师尊。”
“……好。”越尔不知为何,面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才把人抱去床上,直到躺下,银发女子很放心地沉入梦中,她才动了动身子。
咬唇,腿交错蹭了蹭。
算了。
心伤需要时间来磨平,慢慢越尔也在日夜相处下,彻底消除了心中时时刻刻的不安,不再因为对方的片刻离开就焦虑。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流淌过去。
正如毕烛曾说那样,此后漫漫流年,惟愿卿安。
她们的以后还很长很长,历经过千辛万苦才走到一起的爱,足以帮她们抵过修士无尽的岁月。
九州从此和静,正如许久前毕烛希望的那样,世间万物皆渡过苦楚,迎接新生。
后来她们把在一起这事说了出去,越尔才发觉,竟无人惊讶。
怕是早就传遍了。
“她们怎么知道的?”越尔羞耻起来,自己公布和被其他人心照不宣是两回事。
祝卿安也茫然摇头,“我没和别人说过。”
因着这个,越尔拖着祝卿安又闭关了许久,说是这阵子不好意思面对。
但祝卿安在又一次承受着她的痴缠时,红着脸走神想,师尊真的有不好意思吗?
“又走神?”墨发女人声音忽然响起,听着不大对劲,隐隐透出来不悦。
她一哆嗦,翻身将人压下,红瞳已经全变为金色,祝卿安低喘着,慢慢开口,“师尊,都说不要再用灵力了。”
越尔愣住,下一瞬,体内膨胀的灵气被火光点燃。
床帏间的人影晃动,但厚重的帷帐也压不住连忙不断的低吟,她这会也好好体会了一番那种被灵力控制的感觉。
*
碎玉峰一处消遣聚会用的小宴里。
潺潺流水过假山,正是当初祝卿安曾喝醉的地方。
“你们说的是真的吗?”身着沉青峰学子服的女修低声问。
“当然是真的,我那时候亲眼见着仙尊把小师祖抱回去的。”一粉衣女子靠着软椅,拿一把团扇在轻摇,煞有其事道。
这不就是让大家都知晓的罪魁祸首吗?
“就你们两的师姐当时也在呢。”
“你看,就那,仙尊从那进来的。”她拿着团扇往外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