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纳周遭灵力,天魔掠夺的本性也展现出来,几乎将整个朝眠峰的灵气都吸纳一空。
烈火中心的威压越来越盛,银发姑娘身上的修为节节攀升,渐渐达到了一个恐怖的高度。
某道熟悉的气息出现的刹那, 玄无就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她自如回头,轻蔑看向满脸担忧赶来的女人, 故意开口, “好久不见,越尔。”
太久了, 可那时受到的雷符伤害,却好像还在体内肆虐。
痛得她愈发怨恨。
她满含杀意的眼神不作掩饰。
越尔一眼就能瞧出来不对, 顿时怒火中烧,冲上前去就要用灵力控住她,“你把她怎么了!”
玄无嗤笑一声,定定看她,却没有任何动作。
果然,越尔不敢动她。
这是徒儿的身体,在没清楚祝卿安去了哪里之前,她不敢让这具身体受到伤害。
墨发女人面色凝重,指尖压抑着浓郁恐怖的雷光,瞬间祭出几道符,锁住玄无的所有去路。
“三百年前没有彻底清除你,是本座的失误。”
“这次你别想再逃。”越尔沉声道。
风扫过她的红衣,在空中纷飞,大乘期巅峰的威压再没有掩饰的放出,那片狰狞的烈火甚至都有一瞬凝滞。
“狠话谁不会说?”玄无气定神闲看着她,抬起指尖来,有团团火苗涌出。
“呵,你徒儿这身子骨倒是不错,很合本尊心意。”
越尔见她有侵占祝卿安身体之意,更是想起来毕烛当时惨状,顿时恨意上涌,手一伸,那把金红纸伞已握手中。
“你可以杀我。”玄无冷笑,“九州实力之首的道元仙尊,杀我一介残魔,可不是轻而易举?”
“只是,你敢吗?”她轻拖出尾声。
又是这样。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话。
甚至徒儿的容貌也与师姐那么相似,一切仿佛又倒退回三百年前那场大战。
越尔身体不自觉开始颤抖,指尖快握不住武器,久远而崩溃的记忆慢慢回笼。
那些无尽的绝望,苦楚,悔恨,叠浪一样在脑中荡开。
师姐也是这样死的。
因……她而死。
她凤眸不知何时已盈泪意,眉心竟有点点金痕浮出。
封锁的部分记忆顷刻突破束缚。
毕烛本来不会死的。
是她,是她当时太气盛。
越尔自心底散发出一股彻骨寒意。
玄无故意激她,她当时便势要把这魔物镇压,再把师姐救回来。
她以为能救回来的。
但是雷符震伤玄无的瞬间,师姐朝她温柔一笑。
选择了自爆。
刻意遗忘的记忆彻底回归,越尔那三百年间无数次煎熬,选择一遍遍反复毁去自己修为经络,一遍遍劝说自己* 师姐是玄无所害。
甚至后来连灵力都用得很少,不愿出世,只要再祭出符箓,就会让她心尖隐隐作痛,所以只能将画出的符箓都存起来,不愿去看,好像这样就能骗过自己,也骗过别人。
可现在这些暗示再不管用。
她泪水淌出,滑落脸颊。
“我原先同你这徒儿说,她阿娘就是被你这好师尊给杀死的。”玄无笑弯了眼,知她气息紊乱,定是情绪崩盘,又添了把火。
“她居然不信,呵。”
“你还真是找了一条好狗啊,越尔。”
玄无叹息道,好像真的很羡慕。
“闭嘴……”越尔死死握住红伞,从未有过如此浓烈的怨恨,她从唇缝挤出字来。
“闭嘴!”
玄无轻松走出火中,那几道符文瞬间往她脸面刺去,可还离一寸,却都停住。
越尔已经不敢再出手了。
“都是多情亦薄情,你修这有情道,反而比涂山霁那修无情道的狠心多了。”
玄无大笑一声,“她都没舍得用毕烛证道。”
“你就先用了。”
越尔那瞬间理智崩盘,红伞雷光祭出,如牢笼般将银发姑娘的身影罩住。
“哦……也不能这么说,你把毕烛杀了,那条狐狸不也一样飞升了吗?”
“谁动手都是一样的。”玄无不惧她这些灵力,脚步一踩,周遭霎时燃起烈火,缠上符文,一把火将那些符箓都烧尽。
“就是可怜你啊,道心破碎还要自欺欺人。”
“装得不辛苦吗?”玄无好像真的很关心她,眼底闪烁的却满是恶意。
“我说……”越尔身在抖,手也在抖,灵气外泄,渐渐凝聚成雷光,在身旁环绕。
“闭嘴。”
雷光凝成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