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账。

越尔面无表情指尖点点桌面。

以面前这三人的反应来看，示好大抵是真，不过……

她意味深长看了鱼师青一眼。

似乎这几人也没这么和谐。

如此相像的脸，越尔已经把这姑娘与鱼含柳的关系猜到了大半。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呵，鱼含柳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用这样的方式与上清宗搭上边？

哪有这么容易，越尔早认清这女人真面目，那年她有透露过自己一些符箓制术上的特殊之处，可以提升符箓威力十倍有余。

但毕竟是自己研究出来的路数，她不太放心，故而也没同鱼含柳展开说，这女人便惦记上了，以朋友身份问不出来，便想是走另外路子，可惜被她识破。

后来那样死缠烂打，大多也是为了这个。

宝物？想是换取她秘术才是真吧，说不准还沾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越尔面色算不上和善，淡漠许久都不曾言语。

鱼长苏意识到什么，一转头果然见自家师妹活像是谁欠了她一样的面孔，气不打一处来，登时走去她身边就是一巴掌，“谁准你用这样的眼神看仙尊？”

“阁主教你的礼仪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吼得大声，一旁的鱼沉木碍于仙尊还在，根本不敢去拦，害怕得抖了抖。

越尔还是没有说话。

鱼师青动不了，她方才本是想躲，可双腿像是有千钧重，一寸也挪不开，她生生挨了鱼长苏一掌，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言，终于把脸低了下去。

掩去恨意。

可她没消停，还低声咒骂了鱼长苏一句。

鱼长苏深深呼吸，没理她，只要不是再敢骂仙尊，一切都好说。

“仙尊，您看如何？”她回头毕恭毕敬道。

越尔终于满意笑了。

女人慢悠悠掀眸道，“不若这样？”

“什么？”鱼长苏压住指尖颤意，心头有些不大好的预感。

“你们人就不要再待在这儿碍眼了。”

她支着脸，身段软下来，好似又恢复到平日里那般柔和软媚的模样，脸是带着笑意，可眼神里不含半分友善。

“滚回去告诉鱼含柳，本座这些年没管她那些明里暗里的逼迫，纯粹是没那兴趣理会。”

“什么时候她还在台上，上清宗便一日不欢迎凌霄阁入内，若你们再敢来闹事。”

越尔朝她们扬唇一笑，“别怪本座去砸了她的宝殿。”

“仙尊……”鱼长苏一抖，强撑着还想再解释。

“你以为本座不知道你们这几日来上清宗之后都做了什么？”越尔似笑非笑，指尖渐盈起点紫光，雷丝绕她手心微亮，其中蕴含威压漫出来，让鱼长苏喘不过气。

半晌，年轻女子咬牙，自袖中取出那物，低头双手奉上，“您可知漠玉再度出世？”

越尔灵力顿停，眉头下压面色凌厉起来，“你说什么？”

鱼长苏见有戏，连忙继续，“凌霄阁的确有与上清宗交好之意，也便不瞒您。”

“自多年前凌霄阁忽现一方秘境，便举族入内探索，本以为是普通秘境，没曾想其中居然有漠玉的气息。”

“我们寻了许久，才终于找到这半块断玉。”

鱼长苏久不抬头，只把话利落抖出来。

越尔这下很难安定，她眉头紧蹙，抿唇不言。

漠玉，当年镇压天魔之物，但自玄无出逃后，此物破碎不见踪影，而后天道便降下预言有魔降世。

若说这除魔之法，除却以强悍的实力将其湮灭外，还有一法，便是用漠玉镇压。

前者虽然能斩草除根，但也不是谁人都能做到，魔物生性又狡诈，后路颇多，实在难杀。

可有了漠玉便不同了，此物是天魔克星，早在玄无神魂之上刻有烙印，只要能完整得到这块玉，镇压对方轻而易举。

况且这玉还不只此妙用，神器一般的存在，甚至有活死人枯白骨之能。

不过那也只是个传说，大抵是救不回死人的，倒可以用来救回将死之人。

好一份大礼。

越尔冷笑一声，偏生这时候送上来……

难不成是知道了什么？

她拧眉沉思许久，终于在鱼长苏快撑不住呼吸时，才施施然开口，“东西留下。”

“仙尊可是接受我等求学了？”鱼长苏松口气。

“人可以走了。”越尔慢接上。

鱼长苏那口气梗在心头，不可置信看向她。

“不过半枚断玉，没有凑齐整块便是废品，就这样还想让本座授课？”越尔手一挥，那枚碎片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