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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尔霎时涌出来许多的解释都卡在嘴边,面对冷冰冰的石门毫无用武之地。
墨发女人慢吸了口气, 又浅浅吐出来。
这姑娘哪听来的?她蹙眉,忽而想到根源。
莫不是那几个凌霄阁的门生?
自己以前……越尔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的确是一通烂账。
她下山之初,多是爱旁观, 若说最容易看出来人性情的,莫过于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情事, 看得多甚至都可总结出来。
但她那时实在没有什么礼貌可言,若是见旁人情投意合,互诉清肠之时, 她去祝贺一声还算无过。
偏生她见有那家小姑子与自家姐姐偷欢,也是要翻上旁的树丫上围观。
一时说不出来她们哪个更见不得人。
越尔不免有些脸热。
徒儿知道的应当不是这些事吧?
祝卿安后一句亲过别人那话才晃入脑海,越尔更是心尖几跳。
原是这事?
那些久远又模糊的回忆由此浮出。
墨发女人慢抚上石门,眸中闪过点恍惚。
当年她毕竟是询着毕烛的话下山,又是带论道之意,故从不觉自己做法有错,无论是凡人, 还是修士, 她权当是景致一般观赏。
正因着她从未有隐藏过自己身形,太过光明正大, 后来那些被戳破密事的修士们对她恨之入骨, 不好意思动手便悄派人来暗算她。
越尔凤眸微眯,她也不太记得有多少人打上来了, 实在是弱,一张符箓就能击飞, 没能给她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
没想到这反而给她打出名声。
——不是什么好名声。
说她无礼无法无天理,骂她欺凌弱小怪癖多。
一个恶人总会引来那些自诩要匡扶正义的年轻修士们讨伐。
后来找上她要比斗的大多就变成各门派年轻学子了。
可惜依旧没人打得过她。
*
那时不过二十的红衣姑娘踩着云靴,一双凤眸自有情意流露,眼下红痣灿灿。
她负手微倾身,墨发随之微垂。
吓得地上那蓝衫姑娘一抖,闭目抱住自己,一路将将就义模样,屈辱开口,“你这恶女,害人至多,要是敢杀我,凌霄阁不会放过你的!”
越尔默默看她抖得快要哭出来,头一阵疼。
她真是不明白,分明是自己被这群人追着喊打喊杀,怎的是这些人被欺负一样。
打一下还总哭,比之师姐差太多。
她没有什么安慰人的经验,近来自己的名声她也略有耳闻,为了日后别再跑来一堆拿刀拿剑的修士高喊着什么为民除害就要劈她。
越尔打算用一用怀柔之法。
师姐是如何安慰人的?
红衣姑娘从记忆里挑挑拣拣,想起来的也便只有那些夸赞。
越尔看着眼前偷偷在哭的女子,斟酌道,“莫哭了。”
她本身便容貌昳丽,声更柔媚,这时刻意压下,听起来更像在安抚情人。
蓝衫姑娘顿住,有些难以置信看她。
“你方才比斗那样有豪气,怎的这会哭哭啼啼的。”
“你……”虽算不上什么夸赞,但蓝衫姑娘还是震惊于她这样说。
“打不过我倒也正常,不必介怀。”越尔蹲下来,支着脸柔柔看她。
蓝衫姑娘本来有些放缓的心境一下被她气得生梗,什么难过害怕都变作恼怒了,“你!”
“不许哭了。”越尔一指抵在自己唇上,轻嘘。
或许是她的态度不像是传闻中那样的恶毒,蓝衫姑娘慢坐直,反复看她几眼,抿唇道,“我叫鱼含柳,自凌霄阁来,你叫什么?”
越尔觉着荒谬,“你不晓得我叫什么,就要找上门来和我比斗?”
她真是气笑了,自己好欺负不成?
“她们说有一红衣修士在外为非作歹,欺凌凡人,骚扰修士……”鱼含柳小心翼翼讲着近来听闻的谣言,身子紧绷,有随时逃开之势。
她怕极了这人又一张雷符过来,那滋味实在难以言喻。
越尔呵一声,笑容更甚,“还有呢?”
鱼含柳不敢说了。
她不敢说,可还有许多修士意图以越尔证道。
越尔那阵便找到了些新乐子。
这些年轻姑娘大多嫉恶如仇,谁不是被宗门仔细着养大的,为人都万分天真。
只需要夸上几句,态度便会软和下来,再聊一会,就会倒豆子一般把自己听来的消息都抖落出来。
越尔一先还不太晓得要如何夸,说出来的话气到不少人,后来已说得熟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