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你唤作何名?”
意外是北语?祝卿安微愣,谨慎回答。
掌门转又回去和仙子说话,这会却换成南语。
银发姑娘恍然意识到什么。
这是在迁就自己。
掌门怕早在越尔与自己对话时就已经意识到她听不懂南语。
祝卿安不知为何,对这里的人,对这个宗门,油然生了点喜意。
似乎都是好人。
只是可惜,这儿的人北语都讲得不是很好,那位叫莫辞盈的姐姐,也如仙子一般,讲起话来南北参半,让她听很艰难。
祝卿安半知半解任那些话从自己脑中滑过,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频频点头。
应该和自己理解的大差不差吧?
但这语言不通,到底是个头疼事,祝卿安本意是想通过她们的只言片语自己琢磨出来。
没成想南语如此难懂。
与北语差别太大了,又是音调繁多,她分析来分析去,记了好几日,记得头昏脑涨都没能从越尔的蹩脚北语里听出味。
不过经过这么段时日相处,她胆子大了些,事关未来生活,祝卿安终于鼓起勇气去找到越尔。
半人高的银发小姑娘离她老远,懵懂学着那些沉青峰学子对商陆的拜会姿势,也朝越尔拱手,声音紧张道,“师尊,可否能教徒儿这的语言?”
她不甚好意思,“我听不懂。”
越尔笔尖一顿,掀眸看她,“语言?”
墨发女人露出点恍然的神色,把眉一蹙,似乎是很为难。
祝卿安以为她是不便,身子一抖,咬唇道,“若师尊不愿,徒儿也可自己……”
“倒是为师忘了。”越尔开口打断。
女人无奈牵起点笑,朝她招招手,“你来这儿。”
愿意教自己吗?
祝卿安眼微亮,三步并作两步过去,四下环顾,找到张蒲团拖过来,在她身边坐好。
银发小人儿背挺得板直,两手规矩放在膝盖上,眼一眨不眨看着她。
越尔不由笑一声。
这孩子,倒是积极。
她心头暗叹。
虽说应下要教,可她当真也不曾教过人说话。
越尔沉吟片刻,竟哑了声。
祝卿安见她面色凝重,又静默如此久,心尖再度吊起,忐忑起来。
“那先教你些日常用语吧。”越尔为难道。
“嗯。”祝卿安紧张起来。
顶着她这求知若渴的视线,越尔指尖轻敲桌面,思忖道,“先是问好?”
“我们这儿说话,若是早上好,是要说早晨的。”
“早晨?”祝卿安慢跟她把这词念一遍。
“嗯,念的倒不错。”越尔满意浅笑一下。
她笑得随意,但的确是褒奖,祝卿安莫名有些高兴,也弯了眼。
师尊不嫌她笨就好了。
越尔又挑了几句常讲的话,慢教她。
祝卿安也不是都会,初学说错了好几回。
总不得要领。
她不免焦急起来,结果更说更错。
越尔反复说这几句也烦了,隐隐能听出话音里的不耐,已是懒得指点她,若那句错便把那句自己再念一遍,声音淡淡的。
祝卿安学得绝望,停住话头,一双血红眸子软润瞧她,低声道,“师尊,我不是故意的……”
这话已经微微带点哭腔。
越尔原本有些疲惫的心忽平静下来,叹了口气。
把祝卿安叹得更慌,不住揪住自己腿上衣料。
“我……”
“不急,今日就到这儿吧。”越尔声音又复轻柔。
祝卿安以为她是真烦了自己,哭也不敢,急道,“徒儿还可以学。”
女人忽揉了揉她脑袋,祝卿安停住话音,抬眸。
“放心,为师明日还会教你,今日已经学得够多了,你且先回去把这些捋顺再说。”
“真的吗?”祝卿安不自觉蹭了蹭她的手心。
“为师骗你作甚?”越尔觉得好笑。
女人轻笑,凤眸沉水微漾,眼下那颗红痣也温柔,一点点渗入她心尖。
那几句略带些口音的北语不知为何,在此时奇异地安抚住了她万分害怕的心。
祝卿安慢松开手,眼底水色消散,点点头,“徒儿明日再来找师尊。”
她其实一直在害怕,害怕越尔会因为对她不满意而不要她。
如今却忽然觉得不会了。
师尊或许,大概,应当是真的会把她留在身边。
祝卿安自小被阿娘教着,向来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学语言也一样,她兴致实在高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