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之时,还是现儿的互诉清肠之后,师尊似乎都的确与那温柔二字搭不上边。
她蓦然难掩笑意,轻浅呛出一声笑,“好像是说过。”
那时自己如何想的?怎么会这样觉着。
祝卿安抵唇压住唇角,思索道,“算是吧。”
也不能说真没有,算有。
“算是?”边临忽然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只好是自己接下去,“何人不知仙尊威名,我那时听过她不少事迹,只以为仙尊是个傲然潇洒之人,哪知你却说她温柔。”
紫衣姑娘皱了皱鼻子,她沾祝卿安的光,也与越尔见过几回,但仙尊对她态度都是颇为冷淡,甚至前阵子在流云殿……
边临稍顿,只想起女人那时扫来,略带愠怒的一记眼神。
所以,所以。
她突然不太想说话了。
祝卿安却琢磨她话,傲然潇洒?
初见师尊之时的确给她这般感觉,只不过真正相处起来,越尔也会洒下些关心,那时自己年幼无依,这点关照于她而言已然算得上是温柔。
而现在?
她不用太仔细去想,回忆就能簌簌从识海冒出来,填满她心尖。
尚是桃花树下虚暼一眼,就能望见师尊满承她身影的眸子。
又或每回师尊逗完她,得逞一般略带软意的轻笑。
更有夜夜床帏朦胧之间,师尊与她相拥时清浅的呼吸。
乃至于女人后来因恼怒而飞扬的眉,泛红的脸,偏脸不愿看她一声冷哼,都那样鲜活。
最后皆融于眼尾那点红痣,一颦一笑都千万分生动。
不一样的。
祝卿安心口在这丝缕回忆中慢软。
道元仙尊对外风姿绰约,高不可攀,是万万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
而在她这里,越尔却远比在其他人面前要灵动多资。
这是独属于她的,仅属于她的——
一些小性子。
祝卿安恍然大松一气,她其实早知晓师尊的过去恐怕就如她想那般,群英环绕,被人簇拥着爱慕。
只是往前她会很怕,怕自己是那其中一个,也怕越尔对她也如对其他人一般毫不在意。
故而总不愿提起不愿去听。
所幸似乎不是。
大家都是道听途说,大家都是意图接近。
但她早便与越尔相处许多年了。
这样从不被外人所知的师尊。
是她一个人的。
情如潮水冲刷心神,带来一阵酸涩满胀之感,祝卿安连忙止住思绪,缓息口气,眨去眸底水光,她看似想了许多,其实算下来也不过几个呼吸,没有表现出异样。
她捡了捡方才话头,“你所说也不错,师尊她的确如此。”
边临略扫她一眼,转身向前,没再面对她,夕阳微暖光亮洒在其面容之上,映衬那条鎏金发带熠熠生辉,紫衣姑娘微眯眼,忽然轻声道:
“其实我一直都很钦佩她的。”
“谁?”祝卿安看着她背影道。
“自然是仙尊。”边临召出飞剑,指尖随意拨动,“她那样名动九州,是我自小一直以来的梦想。”
她指那飞剑在空中划过几道弧,剑柄上一节红玉坠子也随之飞扬。
“但后来我还羡慕她。”
“羡慕?”这下祝卿安有些不明所以。
边临眼底微微泛红,闪过丝水光,被她彻压下去,才是一下转身,明眸弯起,露出极大一个笑容,“怎的不羡慕,我也想有这般实力。”
渐落西山的红日坠在她背后,犹如长袍披挂,令其面容有些模糊。
橙黄余晖也洒落在祝卿安血红眸子里,为她染上一层柔晕,银发姑娘没有瞧清边临如何神色,只眼睛微眯,无奈笑,
“你既有这个决心,自然会的,只要陆长老喊你练剑的时候别偷跑。”
“喂!”边临这下笑不出来了。
“太阳下山了。”祝卿安轻道一句。
边临静默片刻,等那日头彻底被山色吞没,再不见丝缕红光,才推了推她,打趣道,“知道你要回去找你家师尊了,快走吧你。”
祝卿安这会也是分外想念越尔,只与她打过招呼,踏上了回峰的吊桥。
日落很快散去,天色亦然,待至峰前,远苍已转幽蓝,天边坠着一段浅浅云雾,伴着朝眠峰山涧水声,稳静流淌。
一切如旧。
只是,今日似乎来了一些不速之客。
祝卿安在山石前停住步子拧眉。
她正与凌霄阁那三位女子偶遇在此处。
领头姑娘见是她,脸色顿黑,不欲拿正眼瞧她,只轻蔑扫过一眼她腰间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