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她们声音不高不低,一直关注的燕处然也能听见,捏紧了手中的酒盅。
“你们很有意思。”方才拉住她的姑娘忽然开腔,打断了她的思绪。
燕处然蹙眉疑惑回视她。
“小师祖知道吗?”女子夺过她的酒一饮而尽,“你们都对她……”
“不是。”燕处然没有让她说完,垂眸低声回答。
越尔来走这一遭,扰乱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心,只有一人还轻松。
万艳山满意看自己皆中酒壶的箭,点点头,“承让。”
被她抓着比过一轮又一轮的姑娘面露苦色,“我喝不下了。”
“你快去找别人吧,我这真是走运,平日里我都是输得最惨的一个。”女子真是想跪下来求她。
万艳山看她叹息一声,像是见自家轻言放弃的孩子一般摇头,只得放过她,正要抬头喊自己好友也来尝试。
一打眼,才觉此间气氛,似乎很奇怪。
她挠挠头,声音沙哑问,“怎么了?”
“你们怎么都不玩?”
“小师祖呢?”
凝滞的众人这才活络过来,打趣道,“被仙尊带回去啦。”
“主角都走了,不若各回各家?”
“哪的话,我们换个由头继续?”
“好不容易把你们聚齐了,可别扫兴。”
她们重回欢闹,但总归是没方才那样尽兴,像是浅浅闷上一层雾霾,玩不了多久还是散了。
边临拿出自己一直没绑去剑上的金红坠子,沉默许久,平日鲜活的神色也慢慢淡下。
真的吗?
*
祝卿安睡过好一会,才悠悠转醒,她不自觉蜷起身子,喉间干涩,额角突突的疼。
“醒了?”她才有动静,就有人撩开帷帐,慢坐进来。
银发姑娘嗯一声,半掀眸应声,“……嗯。”
她闻到那阵熟悉的檀香,身子才慢慢放松,撑起身偏脸,把女人柔和的眉眼收入眼中。
意识不清晰时,人总会不自觉流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模样,她血瞳软润,朝女人伸出手。
越尔愣然一瞬,迟疑把手递过去,“怎么?”
祝卿安牵住她轻拉,霎时将女人抱进怀里,无意识地埋在她颈间轻蹭。
银发姑娘身上十分暖,这样严丝合缝抱着,一呼一吸都相贴合,把越尔染得浑身也烫起来。
脖颈处忽落下点湿润,越尔一抖,按住她腰身,“你……”
祝卿安闻不够她身上的檀香,血脉里潜藏的凶兽习性在此时冒头,催动着自己不由自主通过舔咬来将这点儿味道吞入腹中。
好在她没有真的咬下去,只是用牙尖浅浅磨蹭了一下,就收了回来,手臂抱得愈发紧致。
可就算是这点儿轻浅的接触,越尔也不太能承受。
她被这姑娘折腾过太多次,只消一点轻微都触碰,都会腰间发麻,慢溢出反应。
很快徒儿又没了动静。
越尔等了许久,推她起来,只见这姑娘眼又闭上了。
女人黑了脸,捧住人耳下脖颈两侧,摇了摇,只得了几声哼哼。
故意的?
越尔凤眸微眯,半晌,在她脸上狠咬一口。
留下了个浅红的齿痕。
像是标记。
祝卿安酒量实在是差得惨绝人寰,她几近昏迷到月上梢头,才真正清醒过来,这下被酒意压抑的身体感触也终于回归。
她腰酸腿软,脖颈和脸上还莫名有点疼。
银发姑娘揉了揉额角,艰难吞咽一下,睁眼环顾四周。
她不是在乐阁吗?
何时回来的?
祝卿安茫然爬下床榻,屋角各处亮着琉璃灯,并不昏沉,直下台阶,窗旁矮案后正端坐一越尔。
女人懒懒支脸,卷本书在看,茶杯在侧闲放,已无热气,料想是喝完许久了。
“师尊。”祝卿安喊过她一声,“是谁送我回来的?”
她早在乐阁就没了意识,应当是边临那些姐妹送她回的峰,改日得去谢过才是。
越尔闻言抬眸,凤眸定看她半晌,声音有些压抑,“徒儿这是什么话?”
“怎么?”祝卿安也愣。
女人渐收紧指尖,将书压下,“你不记得?”
“记得什么?”祝卿安蹙眉略思索一阵,的确没想出什么来,酒后的记忆模糊昏沉,很难连作亮色画面。
越尔看了又看她面上还残存的红印,才压住火气,慢道,“为师去接的你。”
祝卿安沉默片刻,迟疑道,“多谢师尊。”
是吗?可她半点印象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