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徒儿不是很喜欢您挨太近。”
不喜欢。
越尔僵了下,愈发不肯松开她,凤眸暗藏了点儿不易察觉的迷茫和委屈。
她何曾被人这样嫌弃过。
就算当年被无数修士追着声讨,骂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那也都是爱而不得。
哪里有人会嫌弃她。
“徒儿为什么不喜欢为师了?”
墨发女人软下腰彻底贴上来,终于忍不住问,“哪里不喜欢?”
“你不是原谅了为师?”
颈间忽有些凉,祝卿安愣住。
“明明已恢复师徒关系,”越尔很难有这样压不住情绪的时候,但她接二连三被那样堪称屈辱的对待,再如何也要自我怀疑了。
眼尾控制不住滑下一小滴泪,砸在银发姑娘锁骨处,“为什么不爱了?”
“为师就这样不值得?”
不值得你再多留一分喜爱。
她连在毕烛面前也不曾这般怀疑自己,师姐不爱她,越尔只会觉着或许是因为苍生道,但绝不会想是她不够值得。
可她现在怀疑了。
她甚至不住去细细回想曾经自己都做过什么,竟真从中看出许多问题。
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
自己好像的确是不值得。
越尔难以接受这一点,难以接受,似乎是她自己把那份真挚的感情给弄丢了。
她这回哭起来算是得体,没什么响动,声音也未变,唯有肩处稍耸能看出来女人思绪并不平静。
祝卿安没由来一阵诡异地欢悦,这份心境太过奇怪,她强行将其按了下去,抬手拉住墨发女人的腕。
“徒儿?”越尔以为她是又要推开自己,更是慌乱。
但银发姑娘只是借此捧起她的脸,淡然端详。
她的眼神太平,莫名让越尔心口微跳,分不清是沉下还是紧张。
“还没运完气,师尊莫要走神。”
祝卿安一瞬不瞬盯着她被泪浸润的红痣,指尖稍蹭,擦下一些水色。
师尊这回哭得不太明显。
连眼尾也没红。
“修炼要紧。”祝卿安说不上来的失望,松开了手。
越尔心彻底沉了下去。
她想,原来得不到肯定的回答,还被人四两拨千斤回避话题,会如此痛苦。
可她曾经就对徒儿做过无数次。
那时徒儿又该多难受呢?
越尔垂眸,搭住她的肩,声音不自觉地抖,“今日就到这儿吧。”
“为师大概明了,等编好功法再说。”
她是如何敢说出来,徒儿已原谅自己之类的言论的?
若那是自己,怕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此人了。
越尔待这姑娘离去之后,满目藏含的泪水,终于是承接不住,自眼尾滑淌下来,她手背无助抵唇,蜷缩在榻上低泣。
她要如何偿还自己的过错?
要如何才能挽回徒儿的心?
第071章 第 71 章
越尔花一夜细想自己都做了什么荒唐事。
愈想愈心凉。
她竟不知该如何才能将这些过错弥补。
改了徒儿会再看她吗?
可如今徒儿分明已经不在意她会不会改了, 女人动了动蜷缩太久而发僵的身子,缓吐出一口气。
经脉还未恢复,她只能喊贪欢送来清水洁面。
今日似乎格外的冷, 朝眠峰不曾如此冷过,越尔蹙眉摩挲了下手臂, 多披了件金棕貂裘。
这衣裳……她垂眼目光悠远,还是师姐某回下山历练, 说是新年该有新气象,专带回来给她的。
只是上清宗哪有那么冷的时候, 更别提她一个修士,不惧寒* 冻,这件大裘便一直叠放在柜底, 再没取出来过。
真是难得她能体会一番凡人捱冬的感觉。
不太好受,冷得她指头都有些发僵。
她抬手搓揉一下,呵口气试图暖暖,慢行至窗边案几前坐下,轻启了窗子。
竟是下雪了。
越尔愣然。
朝眠峰极少下雪,就算是往前再冷,也最多飞些霜屑, 在地上浅铺一层, 过了晌午便又化了,只余一地湿润。
今年似乎是异象, 鹅毛大雪层层叠叠自空中落下, 已把外头院子盖了一席软白,墙头黛瓦也失了原本颜色, 与白墙雪地融于一体,接连天边, 分不清你我。
涂山霁最爱那株桃树也逃不过被雪沾染的命运,粉淡白浓,招摇耀眼,只一望去,犹如倒映天光,乍然大亮。
树下还有一人,在这纷扬大雪里也不觉着冷,衣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