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好像还不少。
她越看越幽怨,揪着被褥搓揉,终于,忍不住抵唇轻咳两声。
试图引起这几个姑娘的注意。
祝卿安率先察觉到,斜回身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攥住边临扯开,“师尊她伤势太重,如今和凡人也无太大差别,烦请你们送她回去了。”
她让出一步,喊几个姑娘进来。
边临得她抗拒,无法只能松手,跟着进屋。
祝卿安想把越尔从床上抱起来,才倾身,女人就低声开口,“真的不?”
真的不回去?
越尔搭上她的肩,就这样静静地认真瞧她。
祝卿安垂眸,“嗯。”
“那你在这儿等为师好不好?”
等我回来陪你。
祝卿安欲言又止,只是把她抱下床。
几人说是来接,其实也只是起一个护送的作用,越尔伤重,但也不至于走不得,出门之时,边临却见祝卿安没跟上来。
她愣住,停在门口回身。
银发姑娘正缓缓在床前坐下,屋内昏沉,光线不甚明朗,照不清她的面容,遥望去只能感这人周身孤寂,朦胧似要消散。
“小师祖,怎么不走?”边临一句话让另两位姑娘也停下了。
“不是一道回去吗?”
祝卿安似乎是从思绪里惊回一瞬,在沉晦黑暗中,慢慢把她们的样子刻进眼底,“我不跟你们一起走。”
银发姑娘垂眸,她不能回去,且不说长珏会不会暴露她的身份,就算是上清宗当真要庇护她,可玄无呢?
她如今还没能找到彻底压制玄无的办法,若某日玄无也像对阿娘一样,趁她不备抢占了她的身子,届时……
祝卿安坚定摇头,“我不能回去,你们先走吧。”
她要找到彻底杀灭玄无的方法,在这之前,还是远离人世的好。
金陵……她也不能再待了。
边临却大步走进来,扯住她往外拽,“说什么话,我们怎么能丢你在这儿呢。”
祝卿安蹙眉,把手挣出来,“我已经和你们不是一路人了。”
“什么不是一路人?”边临被她说懵了。
“我已成魔。”祝卿安深吸口气,还是对着自己最信任的友人说了出来。
这话分量太重,生生镇住了几位姑娘,燕处然最快反应过来,她转眼去瞧仙尊,见越尔虽表情沉重,却不显惊讶,想来是早就知道。
她压住心头惊骇,回问,“什么时候的事?”
“昨日?前些日子?”祝卿安缓想,“或许说,我自出生便是。”
边临茫然看着她,喃喃道,“小师祖……”
“走吧,离我远些。”祝卿安推她一下。
人魔自古不能两立,各自仇视对方,莫要因为自己,影响了好友们的前程。
“那有什么干系。”边临反应过来,拉住她继续往外走,“成不成魔我不都是和你一块长大?”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嘛。”
她的确是最天真的一个,也是最快能接受祝卿安身份的一个。
不管是人是魔,都是她的友人,有何区别。
“虽说魔物的确是我们天生的敌人,但以我个人而言,小师祖无论变成什么,我也是很难去讨厌的。”燕处然慢道。
万艳山还扶着越尔,好话歹话都被这两人说完了,她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只能憋出一句,“上清宗惯例。”
的确算是惯例,祖师娘娘座下的大师姐二师姐都与魔族牵扯不清,唯剩个小师妹越尔坚持着,但名声也算不上好。
现在她的徒儿也毅然决然替她师尊走上了魔族的道路。
一家人整整齐齐。
祝卿安忽被她们逗笑了。
心头阵阵酸涩,她不由有些哽咽,“你们真是……”
对她这般信任,让她可如何是好?
“回去吧?”边临拉了拉她。
“上回我们庆功宴,小师祖不在,少了好些乐趣。”
祝卿安心口酸软,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满溢而出,原先觉得自己孤独无望的悲戚也被她们安慰好了,这会儿感动得快要落泪。
原来也不是没有家。
有好些人都记挂着她呢。
祝卿安稳住声音,点了点头,“好。”
她必须尽快把玄无解决掉,或许是有了希望,心思也活络起来,她不再固执追求自己处理一切,而是思虑回峰后或许可以把此事告诉师尊,问问当如何。
越尔在门口看她,凤眸慢息了光亮。
自己求了许多回,也不见得徒儿一点心软,得来全是推拒,反倒是旁人随便一两句,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