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恋也无,甚至走得太快,脚步生风,银发在空中扬起一节尾。
玄无不是说不会被找到吗?
祝卿安生出恼意, 心头怨怼想要质问, 但玄无这几日在她识海中像是死了一般,怎么也不回应。
故而那不悦便都转到了越尔身上。
为什么要来找她?可笑, 是觉得身边没了宠物消遣, 寂寞难耐了?
“徒儿!”越尔在后头挤过人群,快步追上她。
也不知这女人就方才那股脆弱劲, 这会是怎么来的力气,生生把路人都挤开, 健步如飞牵上了她的腕子。
手上一温,如被禁锢,祝卿安再走不动,眼底发冷回头,“您有事吗?”
“祝卿安……”许是她的神色太冷漠,越尔眸光一颤,眼是更润了,哆嗦着喃喃喊她名字。
为何与她想的不同,徒儿怎么会这样看她?
越尔心头慌乱,不敢相信徒儿再见她会是这般态度,手攥得愈发紧,只想把人扯过自己身边。
不应该是那样,徒儿平日明明都是用钦慕的,赤忱的目光看她,明明见她便会温声喊师尊。
怎么现儿对自己如此冷漠?
越尔被她温柔以待太久,已然是不能接受她的半点冷漠,只稍微受了祝卿安的一点冷落,就觉是天塌了一般,再如何都不肯相信。
“松开。”祝卿安蹙眉,她手被抓得太紧,都到了生疼的地步,不由语气更冷。
好笑是,当初师尊也对她说过这两个字,如今身份调转,倒变成是她无甚感情地打发人了。
此话一出,越尔像是被烫到,脊背狠抖一下,松开了她的腕子,“抱歉,为师是不是弄疼你了……”
但松开腕子不代表松开了她,这人似乎没有想走的意思,甚至更近一步,把银发姑娘的手小心翼翼牵起来。
女人指尖微动,似乎是想用灵力修复,但想起金陵的规矩,又停了手,十分自然地伸手挤入她指缝间,与人十指相扣。
“这儿不能使用灵力,为师带你回去好不好?”
越尔凤眸浮起点点哀求,声音极尽温柔,算得上是诱哄,往她又走了一步,似乎是想与人贴挨上。
但祝卿安不为所动,她只是冷漠地看进越尔眼底,慢想女人方才所言。
师尊也会说抱歉?她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是啊,她想她认识这人如此久,竟也没听过越尔一句抱歉,连在蓬莱那次,这女人的解释也不过把责任都推到了除煞上。
想来是从不认为自己错了吧。
现在道歉又有何用?祝卿安垂眸,另只手抬起来,攥住越尔的手腕,一点点把女人从指间脱开。
她并不觉着感动,她只是觉得好笑。
觉得她自己好笑。
怎么就……喜欢这样一个人,喜欢了这么久呢?
银发姑娘的面上闪过一丝厌恶。
越尔本就满眼映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面上的所有细节,把这点厌恶尽收眼底,顿时无措起来。
她太惊慌,在祝卿安把她的手扯开的最后一瞬,两指勾住银发姑娘的一节尾指,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颤颤哀问:
“徒儿,你就没有想过为师吗?”
想?有什么好想的,她那日就已经想明白了。
越尔和她不是一路人,她也不想再把自己满腔的真心捧给这人践踏。
既然爱的是阿娘,那就深情些,现在过来找自己又是什么意思,是想继续把自己当作阿娘的替代品,还是轻而易举就不爱了?
无论是哪种,祝卿安都觉得很掉价。
她把尾指也从越尔手中抽出,淡淡道,“师尊,请自重。”
这一句话似乎是终于打碎了女人这几日来坚持着寻她的信念,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越尔脸上。
但越尔却是没有被这堪称羞辱的话劝退,反倒像是觉醒了什么奇异的癖好,眸光愈发柔润,颤抖着又拉过祝卿安的手。
女人凤眸一掀,眉目传情,泪痣为她添了三分缠绵之意,“可是为师很想你,”
祝卿安血瞳一缩,手已被牵引至某处绵软之上,掌根下,是女人一声接一声的心跳,从相接之处一路传到心口,把两人的心声相连。
越尔不知何时靠了过来,脸贴上她的肩,启唇轻道,“哪里……都想。”
银发姑娘猛然将她推开,呼吸悄乱了瞬,“你做什么?”
掌心还残留这那阵温软触感,分明也不太重的心跳,却好像是按在了刚敲响的锣鼓之上,震得她只觉现在掌根还在发麻。
祝卿安强压心神,手不自觉在衣侧用力擦了下。
试图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