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魔气,现下式微,意欲侵占这姑娘身子的计划也只得搁置。
真是该死,等自己夺得这副身躯之时,一定要将这孩子的神魂碾碎,以解她心头之恨。
“你要带我去哪?”祝卿安缓过神,把泪意眨去,等了片刻也不见玄无回答,一时茫然。
她还是头一回如此轻装简从地离开上清宗,且只有她自己,再无旁人。
玄无在她脑中恹恹答,“金陵。”
金陵?祝卿安自是听过一嘴,“去哪作甚?”
“那儿有人接应你我,且帮你觉醒所需之物,也留在本座手下身上。”玄无瞧这姑娘淡然的神色,又想自己耗尽大半灵力的虚弱境况,暗啧一声。
不急,等去到金陵,这傻姑娘还不是任自己拿捏。
上清宗去而不远,群山环绕间,有一条向北的大河,祝卿安佩刀停在水边,蹙眉道,“御风而行能去的地方,再不济也能坐一程仙舟,何故走水路。”
玄无冷道,“你我尚未能完全融合,本座难再帮你藏息,你说这两种法子,轻易就会暴露自个踪迹,唯有用这些凡人的路子,才能躲过她人探查。”
“此河直通金陵,是为最快的方式。”
水路苦,这苦就让这姑娘吃去吧。
祝卿安不太适应,但觉她说的有道理,只好提衣摆上了乌篷船。
船身稍晃,带动安静一片涟漪,船娘收下她银两,长杆一推,从此远去。
祝卿安在船尾遥遥望着上清宗还尚能看见的山头,依稀能辨认都是哪座峰。
银发将长虹抱在臂弯中,试图寻到一些慰藉。
雾山远黛,飞鸟划风。
连绵山青长伴碧波水色。
她恍然发觉。
天大地大,自己好像又没有家了。
*
第二日。
“小师祖,小师祖?”边临这回不只带了燕处然,连万艳山也一道带上来,她们从比试完回宗后就再没看过祝卿安,不免担心。
故而前几日登门拜访,但是仙尊以小师祖还在休息为由,将她们都遣了回去。
边临只好一直传音等人醒过来,果然一见祝卿安醒来后,就马不停蹄拖着小伙伴过来了。
“没人吗?”燕处然拦下她喊个不停的问候,蹙眉沉思。
贪欢正送完灵脉的衍算之果,回来就见几个姑娘推搡着叠在门前,上前去拦,“诸位仙子,我家小主……恐怕见不了你们,还请回吧。”
“她怎么了?”万艳山哑声问,“可是比试受的伤太重?”
贪欢瞧她们一眼,慢摇头,“请回吧。”
“仙尊近日要闭关,也不会再面见旁人,莫要再来打扰。”
燕处然几个疑惑却不敢言,担忧往大门再看一眼,只好回去。
“奇怪,小师祖明明醒了。”边临挠挠头。
而此时桃花树下,满地正亮起金光纹理。
院落成圆状,石桌与桃树被一道蜿蜒刻痕分割,两物位置,正是阴阳两极之心。
越尔站于阵眼中,凤眸低垂,两指相并抬于身前,正夹一张黄符。
随着她低声咒起,黄符倏然腾燃起来,火光烈烈作响,飞快烧尽。
女人衣袂纷飞,周身有好几道符箓萦绕,似锁链将她镇在阵中,接连燃起,烧落一地灰烬。
飞灰如有灵,纷纷扬扬填补了地上的纹路。
越尔沉眸,取出那截断玉,伸出掌心,贴于其上。
她深吸气闭目,手用力一划,血色顺玉飞出,自手沿滑落,滴滴答答淌下来。
越尔眉略蹙了一瞬,很快又强压下去,捏着玉催出血水,尽数滴于身前。
涂山霁的确对八卦盘下了禁制,不得衍算个人劫数。
但不是不能。
越尔睁开眼,眸光晦暗盯着眼前被血濡湿一片的阵法中心,扯出一点笑。
只需用对方法,虽然算不了劫数,但寻到一人方位还是十分简单的。
她跟涂山霁学过一段时间的衍算之术,在此事上可以说是天赋异禀,很奇怪,就像是她能触摸到天道一丝规则般,每回衍算都非常准确。
可太准确了。
涂山霁不愿再教她,说是她执念颇重,不适合此术,只要她一日学不会放手,便一日不能学这衍算之术。
可笑,执念难道比天赋重要?
越尔不再想那个女人,只缓缓催动阵法,她十八年前出关,便催动过此阵一次,只为了找长珏的去处。
这回……她也一样能用此阵来推算祝卿安的方位。
女人颂念咒语,眉头却愈拧愈紧,终于身子崩到极致之时,她唇边猛然溢出一口血,身形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