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你沐浴后好生休息。”
说罢她见祝卿安还要下地,蹙眉退了一步。
祝卿安揪住绒毯上沾血的棉绒,再不敢前了。
为何师尊突然这般冷淡?
她感到莫大的恐慌,目光黏在越尔身上不肯挪动一寸,直到女人离开,才落寞地垂下眼。
都不多,关心她一下吗?
沐浴后祝卿安看着床上绒毯,掐诀清洁了几遍,把那血色尽数除去,才捧起来轻嗅。
没有了血气,但那阵檀香也由此被除净了。
她失望把绒毯放下,片刻后还是收回纳戒。
总归是师尊留下的东西。
入夜,刚历一场比试,诸位学子都很疲惫,大多没有什么精力,早早歇下。
越尔回房后也是打坐,恢复气血,她动用太多本源之力,势必会虚弱一段时日,唯有修炼能稍稍提快本源恢复的速度。
就是这寂静仙舟里,却出现一道身影,在朦胧中,那头银发耀眼,隐隐披一层月华。
祝卿安纠结了许久,还是忘不掉师尊走前那一记冷眼,或许是大伤初愈,心境也十分脆弱,她越想越委屈,禁不住来找师尊问清楚。
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银发姑娘咬唇,指尖虚虚落在门上,想伸又收回,收回又抬起。
半天也没能敲下去。
这般打扰,师尊会生气吗?
她其实还想问问……毕烛的事情。
终于还是对阿娘的渴望高于一切,祝卿安敲下门,“师尊,您可在休息?”
越尔倏然睁眼,敛下气息,这孩子来作甚?
她这会儿气血发虚,心情实在烦闷,免不得又想起这姑娘被人簇拥的一幕。
有这么多姐姐妹妹等着,何必过来找她。
但越尔还是忍不住被徒儿念着自己的行径满足了一瞬,挥手启门,“进来。”
祝卿安得她回答,如蒙大赦,轻巧推门而入。
女人正盘腿坐在矮榻上懒散看她,“大半夜不睡觉作甚?”
银发姑娘这时支支吾吾起来,不知如何问出口。
该如何说?问毕烛是不是自己阿娘?可祝卿安不知该从何说起自己与长虹融合时那一段杂乱的记忆。
越尔曾与她说过,届时与法器融合之后,自会有感应,她那时便是清楚,自己终于与长虹彻底融合,不分你我。
想了半天,她话出口,“师尊今日是不是生徒儿气了?”
越尔顿住,这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女人睨她一眼,忽然冷哼一声。
祝卿安一惊,以为她是真生气了,急走近两步,“徒儿哪做得不好,师尊可否提点?”
“我不是在故意折腾身子,只是并未察觉,没想到出了山口就……”她思来想去也只有自己不爱惜身体这一点,开始解释。
“还有呢?”女人突然打断了她。
还有?哪有?祝卿安茫然停下,不知所措。
自己还做了什么吗?她踌躇不安看着师尊,可当真再想不出来。
越尔软下身子侧倒在榻上,“可要过来与为师睡?”
这话问得太突然,祝卿安一时与先前接不上,愣了半天,才霎时红了耳尖。
师尊又不生气啦?
祝卿安觉得她语气太柔,似乎沾了点别的意味,心有预感似的乱跳两下,压轻呼吸过去了。
“想不出来?”越尔等她走近,支着脸笑才接上方才的问话,朝她招招手。
“想,想不出来。”祝卿安莫名脸热,蹲在她床边。
头顶忽被一只手按下,祝卿安一着不慎,双膝哒一下跪地,差点摔了。
耳畔是师尊似笑非笑的话音,“想不出来就跪着吧,什么时候想出来了再上来。”
眼前是师尊因侧躺而微垂的衣襟,与她面颊贴得太近,其中熟悉的檀香溢出,微风般扫在她脸上,时有时无,若隐若现,在这夜色里连同师尊的低语,撩动她的心弦
祝卿安脑袋空白一瞬,忽然觉着,这样跪着好像也挺好。
“师尊……”她这下不止耳红,脖颈也熟了,揪着床沿跪坐,低声开口,“我错啦。”
虽然不知道错哪了,但这样说总没问题吧?
越尔垂眼看她,从这角度能见她高挑一只姑娘,此时乖巧跪坐在床前,脖颈后露了一小片肌肤,泛粉。
女人只看一眼就移开,翻身背对她,“安静点。”
“……”
“师尊。”祝卿安坐了一会腿都麻了,小心翼翼扯了扯她垂下的一小片衣摆,低声又喊。
良久,久到祝卿安觉着师尊是真不想理她的时候,女人却不经意开口了,“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