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两步，凤眸里满是无奈，“为师沐浴，徒儿难道也要一起？”

祝卿安似终于反应过来，脸蹭然红了，猛摇头，“不是。”

她没有这个意思……

越尔叹息一声，浅笑走近，捧住她两颊，把人微压下脸来，昂首凑上前去。

一瞬两人挨得近，淡淡檀香拂面，祝卿安呼吸稍停，不由紧张闭上眼。

“嗯？”笑声在耳边响起，并没有想象中的进一步亲近。

祝卿安悄悄睁眼，师尊只是以鼻尖与她轻轻相蹭，很快松手退开。

“过两日就要出发了，好好修炼。”越尔撤后两步，弯眸看她。

“晓得了，师尊。”祝卿安心脏瞬间满涨，浑身都有了干劲，不自觉扬起笑脸点头，嘴角压也压不住，飘飘然又转身，谨遵师嘱打算去演武场抓紧时间练习。

越尔看着徒儿离去的背影，凤眸里悄然多了点柔情。

这姑娘对她的喜欢可真是……太明显了。

如此赤诚，好似自己无论做什么，这人都不会离开，永远会坚定地选择她。

心头有什么奇异的感觉在发酵，浸泡成一片柔软，一阵莫名的虚荣感和满足感竟顺着心脉一路爬到脸上，引得她不由盈起点真切的笑。

想着她又蹙眉，这种感觉让她难免想到师姐。

越尔沉下眸子，她面对师姐倒不是这种心境，更多是酸涩，清楚知晓自己不会被爱，故而生出的满腔酸涩。

光回想当初感受，越尔就浮起细密的心痛，连忙压下心绪离开。

徒儿这样就很好。

很好。

她垂眸，在自己没有察觉时，头一回把祝卿安压在了毕烛之上。

*

因着路途遥远，又怕租借外人的仙舟容易出问题，闻江意就来了灵机峰。

宗门里倒是有普通的仙舟，但这次比试变动太大，她担忧普通仙舟不够安全，故而打算找方知止打造新的并加固高级防御阵法。

“嗯，可以，五千万灵石。”方知止点点头，一口吴侬软语，说出来的话却冷血无情。

“师姐，这……”闻江意面露难色，还想和她再商量商量。

但方知止转回头继续打铁，声音软浅，“亲姐妹也要明算账呢，不讲价。”

上清宗看着虽然财大气粗，但大部分都用在了宗门平日的各类学子资源，长老俸禄上，真正能让闻江意攒下来的钱几近没有，更别提她还在峰上养了一堆凡人崽子，只能说穷上加穷。

闻江意数了数自己纳戒里的灵石，流下了名为贫穷的泪水。

好在可以借，宗门最富有的，莫过于某位池姓长老。

闻江意从乐阁内峰出来时，还在尽力压下身体的激荡，她面上晕粉，呼吸纷乱，衣襟处若隐若现沾一小块胭脂红。

可怜的掌门大人被折腾半天后，终于能拖着发软的双腿艰难飞回灵机峰。

“够了。”她把一芥子袋灵石放在方知止面前，稳住声音豪横了一回。

方知止意味不明看了她一眼，挥手收下，“池秋水居然肯借。”

闻江意不想说话，她求得嗓子都哑了。

一月过得也快，眨眼便至，前十六名学子分作四组，剩下的留作替补，其实本不用这么多人，但是闻江意觉着多让些学子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就当是气氛组了，且资源照给，让那些个不用上场的学子们大喜过望。

“出发吧。”越尔作为伴行长老，自然早等在此地，见舟上人已齐全便出声。

本来有她身份压着，众学子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两个安静如鸡，都悄悄观察这位鲜少出现于人前的仙尊。

没想到她笑容和煦，声音也轻柔，全然没有想象中的严肃，学子们纷纷松懈，才大胆说起话来。

但话里话外也逃不出关于越尔的话题。

毕竟传说中的仙尊活生生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时候可不多见。

“仙尊原是这么温柔的人。”这些个姑娘嘀嘀咕咕。

“听说仙尊像我们这般年纪时已经半步化神了，可是真的？”

“若我也是仙尊的徒儿就好了，她生得好美。”还有奇怪的话混入其中。

学子们乍听这话顿住，惊恐看向发言之人，大乘期修士怎么可能听不到她们说小话，还敢说出这种话来，好大胆的女侠。

越尔只扫她们一眼，没说什么，在舟上一方交椅上闲坐。

见她没管，学子们猛松一口气，议论之言更加丰富。

越尔不在意，可祝卿安却在意了，听着这些意图夺取她徒儿之位的狂言，她心头闷出点焦躁，但真出口阻拦未免太奇怪。

毕竟……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