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归是占了亲传门生的身份,拒绝不得。
但修炼总没坏处。
她回屋打坐,打算自己修炼几日,总不能师尊不陪她,就真的不修行。
越尔则是花几日安抚好了自己,那夜心太乱,引动了许多别样的心思,让她难以面对徒儿,这会儿冷静下来,总算是找回寻常心态——
可能找回不了。
她无力跪在被面上,经过方才一轮新姿势的磨炼,此时累得气喘吁吁,腰身塌下,腿肚子都在打颤,脚腕还被徒儿攥在手里,握一圈微烫。
当初她究竟是怎么想的要这样编?到头来简直是折磨自己。
想来是她闭关三百年不曾动弹,身子都虚了,越尔练得肝疼,连踹开徒儿的力气都没有,“行了。”
女人放弃挣扎,就这般疲软侧躺着,掀了眼帘斜扫过来,“徒儿已到筑基巅峰,不多日就能结丹,正巧还剩两个月便是宗门大比,还够你下山历练。”
“历练?”祝卿安指尖滑至她小腿,慢慢给她按摩,舒缓刚刚练功绷得太紧的腿肉。
越尔忍了忍,觉着她手法不错便任她去了,“嗯。”
“此前忘了同你说,”她揉揉眉心,“结丹需要历练,重压之下方能有所突破。”
“上清宗每逢门生结丹,都要去掌门那儿接取一个历练任务,以助结丹。”
“大多是降妖除魔一类,倒也不难,你尽早去。”
别再来折腾她了,自己一把老骨头,真真受不住。
祝卿安默默应下,但还是帮她全身放松一番才离开。
可怜她才从流云殿回来没几日便又要去叨扰掌门。
没想到边临那姑娘居然又在。
“干娘啊,你就给我挑个简单点的吧。”紫衣姑娘半拖身子倒在地上,死死抱住闻江意的腿鬼哭狼嚎。
“我练剑已经够苦了,不想结丹还要被折腾。”
闻江意被她缠得青筋都要飞出来,“这可是你家陆长老吩咐的,干娘也没辙,你要再嚎大声点,我就把这事告诉她。”
边临哭声一收,一骨碌爬起来了,眼里透亮的很,没有半点哭过的痕迹,小声嘟哝,“又来。”
祝卿安站在殿前,恍然想起显骨那日,这姑娘也是靠在掌门怀里哭得比谁都嘹亮。
威风不减当年,她恶寒地抖了抖才进去。
“小师祖?”闻江意讶然拜她,“有何要紧事?”
“师尊喊我来接历练任务。”祝卿安道出来因。
“小师祖也要下山历练?”边临眼亮了,“我这儿正巧有个合适的,我们一同下山如何?”
多拉个人总比她自己去好。
祝卿安停了停,“可以两人同行?”
“若任务难度大,的确可以组队。”闻江意点点头,“小师祖愿意的话可以一道,不想就再由我选一个。”
边临好不容易寻来一个冤大头,说什么也不肯让祝卿安跑了,朝她挤眉弄眼。
祝卿安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答应帮她,左右都要下山,那就一起吧。
此行她们的任务的确比寻常的难些,是去西域的留风城斩杀一只筑基巅峰的妖兽。
路程远,耗时长,对手实力还与她们旗鼓相当。
走前祝卿安找越尔说过一声,女人脸色肉眼可见地舒展开来,眉梢都带了点喜意,和颜悦色地嘱咐她,“此行想来艰辛,为师会附一缕神识在你身上,不必太过担心安危。”
说着还拿出一沓符箓,“这些应当够你用了。”
“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说着早些回来,可祝卿安分明看她笑容都要止不住了,果真在回身离峰时,听见这女人再抑制不住的一声笑。
“你臭着脸做什么?”边临与她相约在山门前一同出发,好不容易等到她就见这人面色沉郁。
活像是谁抢了她娘似的。
祝卿安愣住,展了展眉,把难过压下,“无事,走吧。”
师尊不是让她早点回来吗,那她可要遵循师嘱才是。
从上清宗至西域的路程太远,她们两都只不过筑基巅峰,没有那般可以随意挥霍的灵力,不可能飞过去,于是在* 山下买了一程仙舟的票。
“小师祖去过西域吗?”好不容易出来放风,边临比谁都高兴,又是叽叽喳喳在祝卿安耳边吵闹。
“没有。”祝卿安摇摇头,她与阿娘流浪那段时日看似去过许多地方,其实都在偏北那一块打转,等来了上清宗,更是常年不外出,去过的也就只有蓬莱。
“我也没有。”边临还傻乐,活像是去游山玩水的闲散千金。
等她们真正下了仙舟到达留风城,她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