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

这次剧烈的震动由天空传递至地面。

久违的风吹过她的长发，天空不知从何时起裂开一道缝隙。

不是蘅月秘境里老蛇装神弄鬼的吞天夺日，季瑶光清清楚楚看见，天空的的确确开了一道口子。

透过那道口子，她能看见空间之外的厮杀。

血、到处都是血！

猩红的血液染红了那一道缝隙，哪怕有着空间与空间之间的隔膜，季瑶光看不太清也不大听见，她也觉得自己能隐隐约约嗅到外面弥漫的血腥味。

“铮——！！！”

长剑出鞘在手，虽然不知为何自己在空间中只能温养那把本命剑而不能召唤，但哪怕是最普通的铁剑大多数时候也比赤手空拳强。

外界的厮杀愈到后面愈是惨烈，季瑶光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那群人都变成白骨，久到天空中的缝隙逐渐闭合，久到她准开始以水磨功夫突破金丹，她看见一滴掺杂着金光的血液从缝隙落入大地。

刹那间，冰川染上了一层金色，一个巨大的符文烙印在大地上。

“恭喜啊！”

一道声音通过天空之上的缝隙传至季瑶光耳中。

她惊诧地抬头，没想到在那一滴金色血液后，自己隔着缝隙竟然能清楚地望见外界的情景，听见外界的声音。

刚才那道声音有种让她心悸的熟悉。

她抬头望去，透过天空之上的缝隙，季瑶光没想到，自己能看见一位许久未见的人。

季玉衡。

她的亲哥哥。

伏龙城里与李知远齐名的天才。

季瑶光清楚地记得他们的最后一面。

那天，阿兄高兴地告诉她要去一个秘境，回来就能成为比老祖还厉害的修士，他们兄妹就可以带着母亲的尸骨离开季府，要是动作快，还能陪她过个生日。

天大地大，何处都可为家。

季瑶光满心期待着他的归来。

可在她生辰那天，等来的是季玉衡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