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阴翳,那种感觉和当初的和煦如春风完全迥然。
“说起来,道长,当今的太子殿下是道长的弟弟吧?”她低声问道。
玉阳颔首,“理论上来说的确如此,但我与他并非同母所生,他是皇后所出的嫡子,我虽是长公主,却是庶出。”
“意思是过去的交集不多?”
“嗯,而且年纪差得多,又志不在一起。我年少时开始便修道,陛下在宫外为我建了一座玉阳观,多数时间我都在观里清修或是各处云游,太子则一直在宫里长大。到我被送去和亲的时候,他的年纪都还小,即便如今站在我面前,我可能也要花些时间才能认出来。”玉阳说道。
尽管她这样说,宋青月还是迟疑着问道:“那……在你印象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玉阳回忆着,“我为数不多的宫宴上碰到他,他都会很有礼貌地向我这个长姐问好,小小年纪就有些端方如玉的姿态了,据陛下说,他的课业也很优秀,这也要归功于太傅教得好吧。”
这倒是符合宋青月那日对太子的印象。
玉阳继续道,“太子太傅是当朝的大理寺卿,那倒是一位君子,若说他能教出优秀的学生,倒也不令人意外。”
“但是……方才那个人,可与端方如玉挂不上钩。”东方旭说道。
宋青月看了他一眼,“何以见得?”
东方旭便勾起一个笑来,“我说了,我虽目不能视,可却能看到些常人不可视之物。那个人身上分明充斥着火焰,用恨意与嫉妒作为燃料,经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