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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我以为自己是侥幸,后来才发现除了公孙春身旁的几人,以及一些修为低的弟子当场命丧在那巨掌之下外,其他大部分弟子都只是受重伤,命却保住了。
当时,我就怀疑他似乎并不想大开杀戒,而其中的原因很可能是他不想沾染过多因果。
或者说,沾染了太多因果将会对他不利,会触动什么禁忌。”
司命泓顿了顿,用余光瞥了一眼厉千绝的反应。
厉千绝的重瞳微微眯起,紫黑光芒在眼底流转。
他盯着司命泓,语气听不出喜怒:“继续说。”
司命泓佝偻的身躯微微前倾,白骨权杖在地面轻顿,发出“笃”的一声闷响,洞壁上的阴影仿佛都随之蠕动了几分。
“后来在赤峰岭,他再现巨掌神通,在一掌灭了我们三十余名混沌境修士后,他并未再次出手杀戮。
他这番举动,似乎只是为了震慑住我们,让我们让出道来,莫要再生埋伏的心思。
这一点,我跟当时执行任务的很多修士都确认过。
就连血影太上长老也说,那陆地神仙当时若是真想杀他,他恐怕没有逃走的机会。”
司命泓的白骨权杖轻点,镜中浮现出昨日的战场细节。
“圣主请看,昨日一战,从头至尾那陆地神仙都未直接出手杀人。”
厉千绝收起重瞳,眼瞳恢复正常,指尖在石台上轻轻敲击,血纹石面泛起细微的红光。
“你的意思是,这陆地神仙受限于某种禁忌,无法肆意杀戮?他在刻意控制杀孽?”
“正是。”司命泓的声音陡然拔高,绿火骷髅头的眼窝中鬼火暴涨。
“他每动用一次陆地神仙的伟力,恐怕都要付出代价。”
“这只是你的猜测,可有实证?”
显然,想让厉千绝完全相信,司命泓必须拿出有力证据。
司命泓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露出黑紫色的牙龈。
枯爪般的手指猛地刺入左眼眶,随着一声“噗嗤”闷响,竟硬生生抠出了自己的左眼。
眼球跳动着绿光,悬浮在他掌心。
紧接着,眼球缓缓旋转,投射出一幅酷似经络交织的画面。
画面中,密密麻麻的红线交织成网,显得很是杂乱。
有的红线粗如手指,有的红线细如蚕丝,彼此相连。
“老朽用九千生魂、四万怨灵为祭,三甲子寿命为引,才窥得他因果天机的冰山一角,这些红线便是他的因果线。按道理,他早就可以飞升了,可不知用了什么秘法,竟强行滞留下界。”
司命泓掌中悬浮的血色眼球突然剧烈震颤,经络状的红线开始疯狂扭动。
他枯瘦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嘴角却咧得更开。
"圣主请看。"
眼球"啵"地爆裂,血雾中浮现三根粗如儿臂的暗红锁链,每条锁链上都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狰狞鬼面。
锁链尽头没入虚空,隐约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因果枷锁!"
厉千绝重瞳骤缩,袖中双手不自觉攥紧。
他曾在《九幽噬天经》残篇中见过相关记载,这是天道对逾越规则者的禁制。
司命泓突然喷出一口黑血,权杖上的灵狐头骨发出凄厉哀鸣。
投射的画面剧烈晃动,隐约可见锁链后方浮现青铜巨钟虚影,钟身上刻着"因果劫"三个古篆。
"原来如此他是怕飞升!"
厉千绝突然放声大笑,洞顶钟乳石簌簌坠落,又瞬间化为虚无。
"什么陆地神仙,不过是戴着镣铐行走的困兽!他不出手,那盘古楼撑不住多久。他若出手,等他飞升后,我们再卷土重来。"
厉千绝的笑声在洞穴内回荡,黑袍无风自动,重瞳中紫黑光芒如潮水般涌动。
他猛然转身,斗篷掀起的气流将石台上的银镜震得嗡嗡作响。
"大祭司,你立下大功了。"
厉千绝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