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娘们儿也是蠢,临走前还给了他两块钱,正好喝酒去。
弗朗西斯抛着手上的硬币,走进一家?灯红酒绿的酒馆,没注意到后面跟着一个幽灵般的身影。
两块钱只能买一瓶肯塔基威士忌,而且还不能在酒馆里喝——侍者?觉得他长得太像小孩子,在里面喝酒,会影响酒馆的声?誉。
弗朗西斯忍气吞声?地交了钱,拿着威士忌,回到了大街上。
去他妈的像小孩子!他脸上明明蓄了一大把胡须,都是借口,侍者?就是看不起侏儒。
但没关系,他很快就会有钱了。
弗朗西斯喝了一大口威士忌,他明天就去剧团应聘,签演出合同……不到两个月……不到一个月,他就会变得像以前一样有钱有地位!
“等?我有钱,”侏儒嘟哝说?,“等?我有钱……死娘们儿,等?我有钱……”
下一刻,侏儒只觉得脖子一紧,有什么勒在了上面。
不等?他回头咒骂,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颈骨被硬生生折断,血肉寸寸撕裂开来,头颅“砰”的一声?滚落在地。
埃里克居高临下地看着侏儒的头颅。
自从他看到薄莉和另外几个畸形人共处一室的画面后,就难以遏制内心的杀意。
这不应该。
他没必要因她而情绪波动。
然而,杀意却在加重。
当他看到她把那几个畸形人接回别墅里,给他们挑选衣服,给他们烤馅饼,跟他们握手,拥抱。
有那么一刻,他几乎想要杀死屋内所有人。
他迅速移开视线,竭力平息这种?古怪的想法。
然而不管他看向什么,都觉得可以成为杀人利器。
餐刀、餐叉、打?碎后的餐盘、窗帘上的绳子、壁炉里的拨火棍、煤钳、壁炉架上方的鹿角……只要他想,这里随时可以变成恐怖的屠宰场。
可是,他为什么要为了她动手杀人?
侏儒的血已蔓延至他脚边,浸湿了他皮鞋的鞋尖。
躁动的杀意却始终无法平息,在他的身上萦绕,徘徊,缠绵。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脑中却毫无征兆地回想起她为索恩剪头的画面。
一想到她的手指曾在索恩的发间穿行,沾染过索恩的气味,他就想勒断索恩的脖子。
这太不正常了。
更不正常的是,从她为他剪发的那天起,他的头上就始终有一种?被摩挲的感?觉。
头是最脆弱的部位,脸则是他的禁忌。
她手指的触感?,却一直停留在上面。
仿佛她的手指已探到面具的边缘,随时会揭下他的另一层皮肤。
这让他觉得不安和……暴露。
他的胸口不禁一阵紧缩,心跳又快又重,每一下都几近痉挛,简直像得了某种?不治之症。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病,只觉得浑身燥热,口中干渴,有什么在不断塌陷,塌陷,塌陷。
没有尽头。
第28章
薄莉醒来的时候, 吓了一跳。
这幢别墅是?她临时租下的——房东觉得新奥尔良太潮湿,蛇虫鼠蚁也太多,一到半夜全?是?狼嗥和狐狸的叫声, 还有野猪冲撞围栏,就在报纸上刊登了出租启事。
薄莉看到后, 立即租了下来。
房东见有人接手,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连贵重家具都没有搬走。
薄莉本想第二天起床,再去酒店拿自己的衣服,没想到一觉醒来, 床上摆满了衣物?。
她还以?为埃里克把酒店里的衣服拿过来了,谁知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整套新衣服。
——胸衣、手套、帽子、长筒袜、鞋子、帽子上的丝缎配饰、白?色天鹅绒裙子、鹅黄色腰带、白?色山羊绒大衣。
薄莉心情复杂。
他居然?连帽子上的配饰,都给她选好了。
这是?什么?意思?
薄莉努力回想原著内容, 试图找到他这么?做的原因。
可是?原著里,根本没写过他喜欢像打扮洋娃娃一样打扮女人啊!
不过, 他控制欲极强倒是?真的。
原作里,他不允许除自己以?外的人出入第五号包厢,也不允许任何不符合自己评判标准的演员上台演出。
——恐怖片里, 那个被?他丢进锅炉里的女高音, 就是?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