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柄?把?条?纤细的剑形细索,飞速缠绕在他的脖颈上。
王尚稍显惊恐,双脚连连后退,做出防备与随时准备反击的姿态。
目光所及之处,却是一直沉默寡言,木着张脸,做男子打扮的少女。
这女人竟然会武!
王尚大为震惊与后怕。
他刚刚竟然毫无所觉,那便说明,这女子如果不是学习了什么秘法,可以隐藏自己会武的事儿,使自己与常人无异。
要么就是武功在他之上!
若是后者……
世间罕有如此高手,这女子究竟是何人?
藏匿在这方小小医馆,究竟是有什么目的,又意欲何为?
会否是江安侯府的人?
今日相逢,是偶然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王尚眉头紧锁,不敢错过一丝一毫女子的表情。
更不敢走神大意,否则,只怕随时会身首异处。
那如剑似的绳索,这会儿可还在他脖颈上缠着呢。
稍有不慎,小命呜呼,那可就乐子大了!
姜安宁也十分意外。
她刚刚明明没看见这女子做什么,却不知怎么的,眨眼之间,王尚就被人用那绳索缩了脖子,浑像是遇见白无常而无力还手的生魂。
姜安宁顿时心生崇拜之意。
若是她也能有这么干净利落的身手,之前又怎会空有一身力气而使不出来?
老大夫也是被吓了一大跳:“诶呦喂,我的小祖宗诶!快收起来,快快收起来……”
他一个脑袋两个大,险些吓得尿了裤子。
“不好意思,真是对不住,我家这丫头,她脑袋不太好使,没有恶意的,没有恶意的!”
老大夫连连给人赔不是,又好言好语的哄了谢玉桐一阵子,这才让人将绳索收了回去。
王尚细打量了女子几眼,见人神情木讷,确实有些呆板,想起一桩事来,遂也理解了。
他听闻,南地有一种秘药,服之,可使人变得永葆青春,根骨奇佳。
唯一的缺陷便是,服用此药越久,智商越趋近于三四岁的孩童。
听闻江安侯府,就有这样的一批药人死士。
此地又是江安侯府的封地。
且据说,当年太祖皇帝之所以会把江安县,破例御封给第一任江安侯做封地,就是因为,先江安侯与太祖皇帝曾相伴微服到南地,获取了这种秘药术方。
后来,太祖皇帝,就是凭借这种秘药,培育出大量的药人死士丢到战场上,自此无往不利,战无不胜,最终实现了对周边小国的大一统,扩大了疆域版图,有了现如今的盛世皇朝。
只是此举,到底有违天和。
战事结束没多久,太祖便下令严查令禁民间使用此物。
一经发现,全家连坐,车裂于市。
渐渐地,这东西,也就悄无声息的销声匿迹了。
只有从前跟着太祖皇帝,一起去过南地的第一位江安侯,还保存了半卷残方,秘密培养了几名死士。
近十几年,朝廷对这方面的禁令不再严格,众人方才又知道了有这么一桩事儿。
之前,出身江安侯府宠冠后宫的江妃娘娘有孕,江安侯府便送了个药人死士进宫,护人周全。
只是后来,江妃薨逝,连一双龙凤胎儿女也没保下,那死士也跟着不知所踪了。
按年岁来看,那不知所踪的死士,倒是与眼前这女子,年龄相近。
他不免对人多留意了几分。
“无妨。”
王尚对女子来了兴趣,心中不满顿散。
“老先生刚刚说,在我身上闻到了不是人的味道……”他嘴角一抽,努力维持住笑脸:“不知,是何解?”
他朝人一笑,声音客气许多,还添了几分玩笑的调调:“我不是人,难道还能是鬼?这青天白日的,活鬼出行,可真是了不得!”
老大夫道:“倒也是我的不是,把话说糙急了。”
“我说你不是人啊,不是说你不是人,是说你身上,少了点儿,人气儿!”
“人活着,就是指望着这么一口精气神儿。”
“这人的精气神要是萎靡了,人也就跟着颓丧了,看着就死气沉沉的。”
王尚顿时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原来如此!”
他略略正色,表露出歉意来:“抱歉,刚刚是我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