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一阵冷风刮进她正温柔绵软的内心,暧昧缠绵的迷雾霎时被拨开。她猛地推开他。
「冰湖!」他想把她拉回来,却只看见她冷漠的面容,她彷佛是一只刺猬,又竖起了尖锐的刺,不让任何人靠近。
「你该休息了。」她冷淡地说,站起身来。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他却不肯放过她,抓着她的肩膀质问。这该死的女人,总是扫他的兴。
「难道你要我留在这里,看你攻打东陵,看你屠杀我的子民吗?」她冷冷地回答,她已经泥足深陷,对他无法自拔,但他能明白她的苦衷吗?
风琅沉默,双手却还是抱着她不肯放开。
她任由他抱着自己,目光茫然地望着远方,喃喃说道:「为什么世上一定要有战争?为什么国与国之间一定要互相仇恨,互相屠杀?征服别的国家,又能得到什么?百年之后,无论帝王将相,还不是一坏黄土?两国交战,血流成河,受苦的还是百姓。我只是希望其他人也和我们现在一样的幸福。」
久久的沉默。
他抱紧了她,开口承诺:「湖儿,在我有生之年,我绝不会出兵攻打东陵。」
冰湖抱紧了他,抱紧那温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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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冰湖脸色潮红,蜷缩在被子里发抖。前阵子为了照顾风琅的伤势,忽略了照顾自己,一不小心得了风寒,现在即使盖着被子,她还是觉得冷。
她感觉到风琅高大健硕的身子钻进了锦被里,紧紧的贴着她,这时才发觉他竟然是完全赤裸的,她甚至感觉他的手不客气地解开她的衣服。
虽然两人裸裎相对早已不是第一次,可还是让她羞红了脸。
「你做什么?御医说得了风寒的人应该多多休息,不宜……」她红着脸说不下去。
「不宜什么?」他故意逗她,双手不客气地继续脱掉她所有的贴身衣物,紧接着他高大的身子就挤了过来。
他的脸贴着她耳边的鬓发,热热的呼吸吐在耳边,双手抚过她全身完美的曲线,带给她一波波的战栗,低笑道:「现在好点了吗?」
蔓延全身的热潮使她不再寒冷,她终于明白他的意思。
小时候也曾听见多识广的太傅说起,某些寒冷地带的人,倘若御寒衣物不够,便会赤裸着身子互相依偎,用对方的体温取暖,非常有效。
今天他的作法也同样的有效,但倘若他的手不是那么不规矩的话……
她抓住他的手,脸色酡红,「这样就够了,你不要乱动。」
她的力气对他根本毫无作用,他脸上挂着可恶的笑,「可是我怎么觉得妳的身子还很需要我多加强……」
「嗯……不用了,我现在很热。」她呼吸浅促。
「真的吗?」他脸上又浮现出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迷人的眼微微上挑,那俊魅的模样令她心跳乱了序。
她索性背过身子,蜷起身体;但他的唇却在后面吮吻着她白皙圆润的肩。
她轻颤着,努力不去受他的影响,「风琅,我要睡觉了,不要打扰我休息。」她闭上眼睛,不再理睬他。
耳边听见他微微的叹息,他真的不再挑逗打搅她,只是抱紧了她,用他的体温温暖了她一整夜。
在他的怀里,她得到了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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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针锋相对的日子里,风琅是迷人的;脱去冷酷放荡的外表,他是个能让女人轻易爱上的男子。
她和风琅的关系很微妙,两人彷佛有默契似的,尽量不提起国事。这段时间他带着她四处游玩,游遍了西齐京城所有的名胜,他是如此见闻广博,连她都不能不佩服。她喜欢看着他,喜欢和他一起下棋、看书,喜欢陪他射箭、练剑,喜欢和他在一起时做的所有事情。
冬去春来,转眼即将入夏,不知不觉中,她已在西齐待了大半年。
那曾经令她魂牵梦萦的祖国彷佛已经远离,她的脑中早没有逃走的打算,虽然关于两国交战的忧虑还是常常萦绕在心头,却不再像以往那样时时刻刻注意了。
银白的月光洒在花园小径上,她沿着月下的小路慢慢走向书房,今夜风琅没有马上回栖凤楼,她就知道他一定是去书房了。
走近书房,门里传来说话声。
今天的书房里似乎并不仅仅是风琅一人,还有风奇;两人正在讨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