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剩下的半片柚子丢在桌上:“这柚子啊,终归是差了些味道,到底还不是正经的应了季节,纵有千般万般好,也难免会有一两个混在其中,酸涩泛苦。”
紫苏“诶呦”了声,连忙矮身告罪:“都是奴婢的错,挑捡的不够仔细,您快喝些蜂蜜甜水,甜一甜口。”
她话刚说完,立马就有小丫鬟上前,奉了蜂蜜水上来。
安夫人摆了摆手:“我不爱喝这个,腻齁齁的。”
她随手叉起一块西瓜来,轻咬了小半口,细细嚼了。
“还是这瓜吃着,应了季节,甜的清爽。”
王尚低头看了眼那盘摆放整齐,大小一致的西瓜,心里头忽地就有了个怀疑。
他微皱了下眉,起身快步往厨房走去。
段青山面色一沉,当即紧随其后。
王尚走到厨房里头一看,果然,案板上正摆着三个差不多大小的西瓜,全都是对半切开后,只取了中间的部分,规整的切成方块。
他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西瓜虽然不算什么稀罕东西,可这么浪费着吃,他还真就没见过几个。
这安夫人,到底缘何摆这么大的排场?
王尚心里疑窦丛生,正欲回去问问是怎么一回事儿,扭头就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直勾勾盯着他的段青山。
“你跟着我干什么?”
他面露狐疑的看着像是座大山似堵在门口的男人。
“看着你。”
段青山面无表情,有种不通人情的木讷:“怕你偷东西。”
王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有病!”
外面院子里坐着的那女人,都已经快要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了,他不说多看着点,倒是担心起他会偷东西了。
王尚扭头重新回了院子,直白质问:“安夫人到底想做什么?”
“该不会只是想给咱们看看,您这日常,过得有多奢靡铺张吧?”
安夫人笑而不语。
县令也忍不住开口:“安夫人,到底是何意?那盛越闻他……”
安夫人轻唤了一声紫苏:“把东西拿过来,给县令看一看。”
“是!”
紫苏随即从袖袋子里头,拿出几张按了手印的契纸文书。
“这是?”
县令眉头紧锁了起来。
“越闻绣坊的老板,以为自己寻得了礼佛图的绣娘,便想着为自家的绣坊造势,盖过江安县的其他绣坊,一跃成为江安县的第一绣坊。”
安夫人解释道:“所以特意寻了我,借着我在江安县的声名地位,组织了这么一场绣娘比擂,只是不曾想,他寻来的那个所谓礼佛图的绣娘,只是个骗子。”
“为了说服我同意,盛越闻便许诺,若是输了,就将越闻绣坊当成是搭头儿送给我,另外再赔付我三百两银子。”
县令皱眉:“此事当真?”
盛越闻已经死了,尸体都是安夫人清理的。
他们现在甚至不知道,盛越闻的尸体,被人给带去了哪里。
连人是否真的已经死了,再无救治过来的可能,都已经不那么确定。
这转让的契纸文书……
谁知道会不会伪造的?
“白纸黑字,县令大可以去核查。”
安夫人轻抿了一口茶:“上头可是清清楚楚的写着呢,某年某月某日,于某处,越闻绣坊的老板,与我做下约定。”
她不轻不重地,将茶盏搁在了石桌上。
“县令要是不信,大可以回衙门去查档,看看是否有两份一模一样的契纸,存档在衙门。”
“就算我能作假旁的,总不能连官府衙门的用印,我也能伪造吧?”
她不悦的沉了脸:“区区一间绣坊,我还看不上眼,更不屑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县令实在是不必过于以己度人!”
县令心头一梗。
什么话!
什么话!
什么叫过于以己度人?
说的就好像他经常伪造文书,做下些坑蒙拐骗的事情一样!
“我不过是随口问问,安夫人何至于生这么大的气,那盛越闻毕竟是死在了……”
县令的话没说完,就被安夫人强势的打断:“谁说盛越闻死了?”
???
!!!
三人俱都一惊。
王尚已经伸手抚上了牛尾刀,段青山也是黑沉着脸,像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