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瞎说,我真是第一次去!”
“那花魁娘子的事儿,在咱们江安县,又不算什么秘密。”
“我这打开门做生意,偶尔听上一两句八卦,知道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宋尧努力找补的解释,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姜安宁努力做出一副我相信,我全都相信的样子:“嗯嗯嗯,我自然是百分百相信宋姐姐的。”
宋尧哼了声,嘟囔道:“你那样子,分明就是再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的必定是事实’,哪里有半点儿相信的样子?”
姜安宁嘿嘿地笑,也不辩解。
“不过,那花魁娘子的事儿,我的的确确是从来绣坊的那些夫人们口中听见的。”
宋尧啧啧几声,很是唏嘘:“昨儿之前,我也确实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的人物,只不过是从那些夫人们的闲谈中,听说了几句。”
“当初也是多少人,舍得一掷千金去见上一面的头牌。”
“想来,当时,也是没少听些甜言蜜语,私誓终身之类聊表忠心的话。”
“可到头来呢?”
“怕是当初的海誓山盟,早在提上裤子的那一刻,都浑然忘却了。”
“说的人不过随口一句,听的人却真的记在了心上。”
“结果如何?”
“想要赎身时,方才发现那些人不过是嘴上说得好听,实则根本与人愿意付诸行动。”
“连给她赎身都不愿意,还不是生怕被人赖上了,非要进门不可?”
宋尧嗤了一声:“连男人都知道,拿来偷吃的人,要在外面藏好,便是要纳个卖笑的,也大多只肯在外头置了宅子,豢养在里头了事,我又怎么会是个傻的,寻个妓男拜天地,告祖宗?”
“真要那样,祖宗还不得被我给气得再死一遍?”
姜安宁窘了下,赶忙举手发誓:“我绝无此意!”
“我其实只是想不出,除了去挂牌当…额,那个什么,之外,还有什么不光彩的。”
总不能是杀人放火,落草为寇了吧?
宋尧扑哧一声,按下她的手:“你想不到,也是正常的。”
“我的这位夫郎啊,绝大多数人都想不到。”
“就连我自己,都不知晓,他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呢。”
她似是在说一件好玩儿的事情,语气轻松。
姜安宁更加的一头雾水。
“啊?”
她怎么感觉刚刚听到的每一个字都不陌生,可放到一起,就难以理解了呢?
宋尧见她满脸茫然,困惑又无助的小模样,更加开怀。
她道:“我男人,与我成亲时,已经是块牌位了,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年。”
“啊?”
姜安宁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更加觉得听不懂这些字组合到一起的意思了。
宋尧见她实在是不理解,便与她解释。
“本朝有明律宣明,女子逾二十不嫁,便要年年罚银。”
“头一年,罚一贯钱。”
“第二年,便要罚十贯钱!”
“等到了第三年,便要百贯,第四年,则千贯。”
“第五年……”
宋尧微微沉着脸:“即便是有能力纳足了万贯钱,也还是一样,会被官府拉去配婚。”
“若是配个四肢健全的,倒也还好,大不了当个饭搭子,俩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凑合着过日子也就是了。”
“怕就怕,配个身心皆有残疾的鳏夫,干啥啥不行,脾气还不好。”
“万一再变态些,怕是连命都要白白搭进去。”
她叹了一口气:“这样配的婚事,官府轻易是不会允许和离的,除非是已经生下了男丁,且好生生的养活住了,才有那么一些许的可能,得到允准和离,再嫁。”
姜安宁震惊的瞪圆了眼睛。
前世嫁人太早,后来在赵家更是消息闭塞,她并不了解还有此事。
如此说来,她岂非必须嫁人不可了?
想到“嫁人”二字,姜安宁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
要怎么嫁人……
什么样的人,才能不去重蹈覆辙。
会有那样的人吗?
不,不……
姜安宁有些急切的抓住了宋尧的手,情绪抑制不住的外泄:“那姐姐最后是如何、如何跟牌位…姐夫他,成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