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闻绣坊来做。”
“我倒也真不是嫉妒,安夫人毁约,我还白白得了一笔违约赔偿银子呢,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可我就是奇怪,你说这安夫人折腾来,折腾去的,看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的,来来回回,不知道耽误了多少时间。”
“那双面绣的四扇屏,又是多繁复的手艺,耗时又耗力。”
宋尧声音微顿:“便是你,怕也不敢百分百担保说,这东西一定就能在安家大小姐生辰前交工做完。”
姜安宁微默。
以前她定然是不敢的,现在嘛……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觉得似乎也不是不能试一试。
不过这样的话,倒是没必要在此时说了。
她轻轻拍着宋尧的手,柔声安慰:“宋姐姐莫要难过了。”
“我怎么能不难过呢,若是旁的人也就罢了,我不是非得掐这个尖儿不可。”
宋尧不听人安慰还好,总是憋着一股子劲儿,想要哭出来,却又哭不出来。
如今倒是泪如泉涌,一泻千里了。
“可偏偏那个打上门来挑衅的,是盛越闻。”
“是盛越闻啊!”
“但凡是个旁的人,那我都是要竖上大拇哥,赞他一个好的。”
“唯独盛越闻……”
宋尧微微哽咽:“你是知道的,我与他,便说是不死不休也不为过!”
“我知道。”
姜安宁点了点头:“可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宋尧微愣:“你的意思是?”
“纸是包不住火的,是假的,总是要露出马脚来的。”
姜安宁笑笑,劝说她放宽心:“以纸包火,最终只会惹火上身。”
“盛越闻如此,姐姐更应该高兴才是。”
“因为他在自取灭亡!”
“姐姐只需等待时机,将你母亲陪嫁的铺子收回,到时尽情放上几挂鞭炮庆祝就是!”
宋尧微微愣住,定定地看着她。
“你的意思是?”
“盛越闻找的那个什么绣娘,是假的?”
姜安宁点头:“没错。”
“这、这怎么会?那盛越闻是多精于算计、十足会演戏的一个人,到头来,竟也是被人给骗了?”
宋尧满是不敢相信。
“要真是如此,那可真是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了。”
“可见这平时啊,做人做事,还得是摸着良心才行。”
“否则一旦亏了良心,便要不知道会在哪里遭了报应反噬。”
姜安宁笑笑。
她却是不相信报应的。
若空等着老天开眼垂怜,只怕多的是人要如她一般,死不瞑目了。
“只是,你是如何判断,那绣娘就是个假把式的呢?”
宋尧又迟疑起来:“我瞧盛越闻对人那样恭恭敬敬的样子,可真真是半点儿也瞧不出那绣娘是冒牌的……”
姜安宁连看都没看过那绣娘,怎么就是有底气如此言之凿凿?
宋尧瞧着人,怀疑之色溢于言表。
“宋姐姐难道忘了?”
姜安宁仿佛没有瞧出人脸上的怀疑之色般,仍亲亲热热的唤着人:“那礼佛图究竟是谁绣的,这天下,莫非还能有比我更清楚的人?”
礼佛图,其实是她娘离家前留下来的半成之作。
且……
不止一幅。
她给宋尧的,是拿来练手后,最满意的一幅。
“这……”
宋尧仍旧迟疑。
礼佛图的的确确是姜安宁拿来给她的不假,可归根结底,她到底是没瞧见,这绣活究竟出自谁之手啊!
不过,那日,姜安宁小小展露出来的一手,倒是证明其的确有真本事。
可……
“我不是有心想要怀疑你什么,只是那人确实太过自信,对礼佛图的诸多细节,更是如数家珍,连用了哪些针法,如何作搭……”
宋尧此人,贵在对人真心坦诚。
有怀疑不假,却也不遮遮掩掩。
姜安宁还是蛮欣赏人这一点的。
“宋姐姐有所担忧是在所难免,何况事关生计,任凭是谁,都要仔细的想了又想。”
姜安宁没有急于辩驳,先是跟人站在了统一战线,肯定了人的担忧之必须。
“如果不是我心知肚明那礼佛图出自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