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话来。
自绝大的惊喜和惊吓之下,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姓季的,我谢谢你!
我特么谢你八辈儿祖宗”
可看着姑姑身上如此惨烈的创伤时,眼眶便不由得一红。
再然后
嗷呜一声,抱着肚子,滚到了一边去。
“哭什么哭?欠揍么?”
楼偃月没好气儿的收回了自己的拳头,微微歪过头,漆黑的眼洞朝向了童山:“童秘书?多谢了,以后要看不惯许朝先的话,可以找我。+6\k.a!n?s¨h\u,._c¢o/m+”
“就你一个么?”童山的神情严峻,反复检索碎片。
“那家伙”
楼偃月呛咳一叹:“现在怕是危险了。”
童山没有说话,弯下腰,捡起了一块导弹上残存的铁片,上面的刻痕——【情况有变被盯上了另有计划别来找我】
啪!
铁片自怒火之中歪曲,坍缩成了一团,碾成粉碎。
“要不要杀个回马枪?”
刚刚脱离险境,楼偃月却没有丝毫苟安的想法。面孔之上的裂痕渗出血水,仇恨一笑,“兼元那老东西可以留给我。”
童山面无表情摇头,瞥向天空之中流转而来的诡异虹光,很快,收回了视线。
“先走。”
他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楼偃月身上,将她背起。
他们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黑暗里。
再也不见。
工坊内,漫长的死寂里,没人胆敢说话。
只有季觉束手,和兼元,沉默对视。
“行了,所有人都下去吧。”兼元挥手,遣散了那些惊慌失措或者凝重阴沉的面孔,“我来陪这位少年英雄聊聊。”
顿时,人群一哄而散。
最后走的几个人甚至拽着孙赐的腿,将他拖走了。
不留下丝毫的渣滓和垃圾。
看的季觉啧啧称奇。
到底是工匠,素质奇高啊!
事到如今,他也就只能寻思点白烂话儿了,多余的,再无能为力。
自环顾之中,他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总裁,又平静的扫过,只是示意它不要上前。
“怎么了?”
兼元走在前面,忽然问:“不见刚刚的成竹在胸了,为何一言不发?”
“到底是宗匠,厕所被炸了都还这么淡定,实在佩服。”
季觉在后面亦步亦趋,眼神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找不到什么可利用的破绽,似乎也没有什么路留给自己逃跑,只得一叹:“实话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不知您是否大慈大悲,向我开示一番?也好让我做个明白鬼。”
兼元头也不回的问:“你觉得,工匠会搞混手边的素材么?”
得,真就同行盼着死同行是吧?
合着刚进工坊第一天,就被当做素材了
季觉惆怅叹息。
这年头,工匠的人均素质到底还是太低了。
“工坊内一共三百多人,其中两百多个学徒里,哪个可堪一用,哪个烂泥扶不上墙,我一清二楚。”
兼元缓缓说道:“就算是我再怎么瞎,也不至于将眼皮子下面的良材美玉和残砖瓦砾弄混。也只有存灵那样的蠢货看不清‘现在’,会跟我说什么,‘未来’可期。”
季觉瞥了他一眼:“那会儿就在点我了是吧?”
“也点他。”
兼元推开了自己私人工坊的大门,感慨:“可惜,他没懂,你也没。”
季觉跟在后面,昂首挺胸,踏步而入。
反正都是要死,怎么也要死出个趾高气扬的猖狂感来。
丝毫不见外的左顾右盼,摸摸这个,摸摸那个,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的样子。只可惜,他妈的不论是什么物件,一个回应自己的都没有。
反而是旁边的兼元,背着手瞥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