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
付倪声穿着睡裙扑向谢周数,戳了戳他,俏皮地问他,“谢先生是有什么心事吗?让美丽大方的谢太太为你排忧解难吧。”
谢周数扯出一个非常苦涩的笑,将她揽在怀里。
他手掌温热,轻轻地拍在付倪声的蝴蝶骨处。
虽隔着衣料,付倪声仍旧感受到丝丝滚烫。
她贴近谢周数,手掌攀附着他。
她想不出别的能为谢周数排忧解难的方法。
她想,谢周数应该也是最喜欢这种排忧解难方法的。
她难得主动,却让谢周数感觉不到一丝的欢愉。
他的心头被腥咸的海水浸泡着,心尖升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心脏难受到无法呼吸。
谢周数眼睫颤动着,紧紧扣住付倪声的手,嗓音沉着,甚至带着几分哑,“霓霓,你爱我吗?”
付倪声愣了下,有几分不自在地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谢周数总是执着于问她这个问题,孜孜不倦地询问她到底爱不爱。
付倪声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爱不爱。
臭统子蛋蛋消失了,她应该算是爱上谢周数了。
但她心里觉得自己好像又没那么爱谢周数。
她好像更爱那个为她求平安绳,求了两世的人。
付倪声现在内心矛盾得很,不知该如何回答谢周数的问题。
有的时候,她真想对谢周数说一句,你真幼稚!
比小拿铁还幼稚!
张嘴闭嘴就是“你爱我吗?”、“有多爱?”、“是最爱我吗?”。
付倪声心虚的时候眼神会下意识躲闪,手也会不由自主地手忙脚乱起来。
她的手被谢周数宽厚的手掌紧握着,手指却还是忍不住心虚地扣着谢周数的手心。
她声音有点没底气,“我爱你啊,最爱你了。”
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相信这话,更不要说是让精明敏锐的谢周数相信了。
暗夜里,谢周数自嘲般的扯了扯唇角。
他心里早有答案,却总是自虐般地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追问付倪声。
他眸光暗着,强忍着心头的钝痛,欺身压下。
付倪声有一种被洪水猛兽盯上的感觉,她不由得心生后怕。
她还没来得及说出话,唇齿间就覆上了一层冰凉。
谢周数没有往日的温柔,让付倪声招架不住。
她呜呜咽咽的模样,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付倪声如同案板的鱼儿,任由谢周数宰割。
男人的吻就像是薄薄的利刃,让她浑身一颤,从心里散发出一股刺骨的冷意。
以往的时候,谢周数都是视若珍宝地捧着她的脸,温柔似水地亲吻她。
今日却和以往不同。
凶猛又急促。
谢周数给付倪声一种暴风雨前平静的感觉,她感受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攻势。
他的目光犀利敏锐,扫过她的全身,像是蛰伏在丛林里的狼。
谢周数那一丝理智渐渐回笼,手指带着几分柔情地捏了捏付倪声的耳朵。
“霓霓,说不出爱我,那就换一种方式表达。”
他嗓子哑得不成样子,像是在极力隐忍克制着什么东西。
付倪声眼泪几乎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小声呜咽着,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儿。
她心头弥漫着一股在黄莲水中浸泡的苦涩。
谢周数心疼地将她因委屈而微微颤抖的肩膀搂进怀里,他停下了这场血雨腥风。
他在心里咒骂着自己的禽兽不如。
他温柔似水地吻过付倪声的泪痕,安抚着她的颤抖,不停地道歉。
为他的疯狂与猛烈道歉。
为他的小肚鸡肠,斤斤计较而道歉。
他总是贪婪的,明明已经得到了霓霓,还总是妄求她的爱,妄求她好多好多的爱。
明明已经在长生寺金佛面前许下宏愿,只要吾妻霓霓常伴左右,别无他求。
他痛恨自己的既要还要又要,痛恨自己的偏执病态,痛恨自己总是不受控制地发疯。
付倪声的委屈因谢周数的安抚与致歉演绎得愈发猛烈,她埋在谢周数怀里,哭了大半宿,眼睛哭得红红的,泪水抹了谢周数一胸膛,小嘴还不停地咒骂怪责谢周数没的由来的发疯。
谢周数像是哄祖宗一样,哄了大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