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萧囹……
似乎他早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走远了,容妃紧紧握着谢云霓的手,幸灾乐祸道:“静妃这下可是栽了大跟头了,让她平日里跟本宫作对,现在看谁还能救得了她。”
“不过今晚这件事,也是他们母子二人自作自受。谁让她把徐才人推小产的,她儿子竟然还敢私吞军饷!这母子俩,还真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容妃一路上,一直在跟谢云霓念叨,谢云霓听倒是听她说了一些,只是心中却忍不住的直犯嘀咕。
怎么会静妃和三皇子两人同时出事?
三皇子私吞军饷一事,谢云霓倒是不怎么意外,毕竟她之前就知道这件事,甚至还请萧囹帮忙调查。
想来是萧囹帮她调查清楚了这件事,并告知了她爹,所以才有今晚,她爹上奏皇帝,请求处置三皇子一事。
难道说,今晚的事,真的只是巧合吗?
“母妃和表妹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嗓音,谢云霓蓦地抬起头,她们不知何时已经到了福安宫,萧囹就站在福安宫的大门口,似在迎接她们两个回来。
容妃看见萧囹等在门口,将手从谢云霓身上抽出来,转而握住了萧囹的胳膊,高兴道:“母妃同你说,就在刚才,静妃她……”
萧囹耐心的听着容妃说完,然后对容妃道:“母妃一定渴了吧,小厦子,去给母妃倒杯水润润嗓子,母妃您先回去喝口水,儿臣同表妹说几句话。”
容妃高兴的说了一路,确实是有些口干舌燥了,她当即听了萧囹的话,跟着小厦子进了屋。
萧囹看向谢云霓,方才面对容妃时,脸上温柔和善的笑容缓慢消失,虽然他依旧在笑着,但是笑容明显有了刺人的棱角。
“今晚的事,你都知道了吧?”谢云霓问。
萧囹点头,“嗯,都知道了。”
谢云霓雪白的齿尖轻轻咬了咬下唇,有些艰难似的,“总归是……谢谢你帮忙。”
怨是怨,恩是恩,她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
萧囹盯着谢云霓头发上的那支大红色牡丹发簪,看了一会儿,谢云霓却并不明白他在看什么。
“今日是乞巧节。”
萧囹回眸,垂眸凝视着谢云霓圆圆的杏眼,突然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想送表妹一个礼物。”
萧囹将藏在袖子里的海棠发簪,拿出来,谢云霓犹豫着伸手接过,萧囹却已经抬起手,亲自为谢云霓簪上这支簪子,顺便,他将谢云霓头上的那支牡丹发簪,拿下来,重新藏回了袖中。
谢云霓抬眸,不知是不是今晚月色温润缱绻,她清澈的眼眸上,似蕴着一层温和的柔意。
萧囹满意的欣赏着,不知到底是在看发簪,还是在看人。
过了许久,萧囹对谢云霓道:“夜间天凉,回房间去吧。”
两人并行着,往殿内走去。
很近的距离,但是两人都走的很慢。
“殿下。”谢云霓忽然唤了萧囹一声。
萧囹停步,侧眸看向她。
谢云霓面露迟疑,她似想问什么,但是,却又迟迟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想问什么?”
谢云霓摇摇头,“还是不问了。”
这种事情,萧囹肯定不会告诉她的,她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于是两人继续往前走,快进屋的时候,萧囹忽然道:“不管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谢云霓反问:“任何事吗?”
萧囹道:“任何事。”
“那我……”
谢云霓最终还是没再继续问下去。
或许,她并不是执着于这件事的答案,而是,她想知道,如果她问萧囹这件事的话,萧容会不会如实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