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囹很快就跟着来传话的小太监离开了。

玉芙宫内，如月躺在床上，头疼的来回打滚。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萧囹问。

“大约一个时辰前，以往疼一会儿，大多会缓解，但是这回也不知怎么了，疼了这么久，竟然一点儿缓解的迹象都没有。”

“你先退下吧。”

萧囹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屋里只点了一盏孤零零的烛火，因而房屋中有些昏暗。

萧囹走到床前，如月看见萧囹过来，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

“殿……殿下，奴……奴婢……”

萧囹按住她的肩膀，“疼成这样，就别起身行礼了。”

即便如此，如月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萧囹递给了她一个软枕，如月背靠着软枕，脸色苍白道：“又给殿下添麻烦了。”

萧囹问：“药呢？没喝吗？”

如月道：“药用完了，还没来得及找太医要新的。而且今晚是除夕，太医院的太医们早就回家了。没事的殿下，奴婢再忍一忍就好了。”

萧囹沉吟片刻，道：“你且稍待一会儿，本宫去太医院瞧瞧，说不准还有人。”

“殿下！”

如月喊了萧囹一声，萧囹却已经出门去了。

萧囹出去后，对传话的小太监说：“好好照顾她。”

而后又带着小顺子，出宫去了。

萧囹先是去了一趟太医院，去的虽然不早，但好在太医院还有太医在值夜班，萧囹让太医按着方子，多配了几服药。

“殿下，回宫的路在这边。”

出门后，小顺子见萧囹走的是与回宫的路完全相反的方向，以为他是记错了路，特意小心的提醒了一句。

“你拿着这药先回宫去。”

萧囹沉吟片刻，将药递给小顺子，然后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侯府内。

如今已经接近就寝的时辰，谢云霓有些睡不着，便披上了一件厚实的斗篷，从屋里走了出来。

出门时，杏儿正趴在桌上，睡的正香，谢云霓也没忍心将她叫醒。

天阴沉沉的，地上还有厚厚的一层积雪，下人们只将道路清理了出来，谢云霓沿着这条小路，缓慢的往前走。

天实在是有些冷，寒风通过衣服的缝隙，簌簌的钻进斗篷里，谢云霓不自觉将斗篷捂紧了，同时垂下了头。

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前院。

谢云霓在前院站了一会儿，有片冰晶顺着被绒毛斗篷包裹起来的脖颈，缓慢的滑了下去，凉丝丝的，冰的谢云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谢云霓抬头一看，天上有细小的雪花落下，好似又要下雪了。

罢了。

还是回屋去吧。

谢云霓刚转过身，忽地，她听到大门传来“嘎吱”一声沉闷的声响，谢云霓扭回头去，守门的老爷爷正准备将大门合上，透过缓慢合上的缝隙，谢云霓隐约看见一个漆黑模糊的身影，就站在大门口的位置，似乎与这阴冷的黑夜，融为了一体。

片刻后，谢云霓请萧囹进了屋里。

杏儿已经被两人吵醒了，见是萧囹，先是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赶紧去给两人端茶。

谢云霓将身上火红色的斗篷解下，搭在了屏风上，而后拿了个汤婆子捂在掌心里。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儿？”

谢云霓转过身，许是刚从外面回来，她的皮肤晶莹雪白中透着一丝红晕，尤其挺翘的鼻子位置，更是晕出了一缕浅浅的粉色。

就算外面卖的最好看的娃娃，都没有谢云霓现在这般灵巧生动，玲珑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