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涌起一股奇异而滚烫的餍足。
她?还是救下了他。
甚至把他当成小孩子照顾,用非常亲昵的语气训斥他,让他听她?的话?。
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训斥过,也没有被?人这么关心过,感到?新奇的同?时,也感到?一阵无法形容的……紧张和惶恐。
他只能被?她?照顾到?伤口痊愈。
痊愈以后,她?就不会再照顾他。
想到?这里,他果断扯下伤口上的皮肤钉,被?钉合的伤口瞬间裂开,皮开肉绽,暴露出模糊的血肉,鲜血顿时犹如开闸一般汹涌而出。
为了让谢黎相信他是真的受伤了,他没有屏蔽痛感,可以感到?伤口传来的剧痛。
随着?皮肤钉全部落下,鲜血几乎浸湿了被?褥,他脸上不仅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反而泛起微微的笑意。
一想到?第?二天谢黎看到?这一幕后,会更加关心他,照顾他,甚至会给他一个拥抱……
他的神?色就变得十分古怪,呼吸也粗重?起来,胸腔急促起伏,手指也有些发抖。
假如这时谢黎还醒着?,就会发现,他的神?态跟之前抱住她?时一模一样。
——那是兴奋到?失态的表情。
chapter 21
早上七点钟, 谢黎准时醒来。
她的睡眠习惯很好,不赖床,也没有起床气, 闹钟一响就?能起床。
她翻身下?床, 拿上医疗箱, 朝年?轻男人?走去,准备给他清创换药。
眼前的一幕却震惊了她。
不到一个晚上的时间, 年?轻男人?身上的伤口全部?裂开, 鲜血汩汩而下?浸满了床单, 甚至渗到了床垫上。
可能因为太过痛苦,他正在做噩梦, 喉结艰难地滑动着, 不时压抑地喘息一声,神色微微扭曲。
谢黎完全没想过是?他自己扯开的, 还以为是?昨晚太累了没有钉好,连忙走上去,重新消毒敷药钉合伤口。
连续三次钉合伤口, 是?个人?也吃不消,更何况年?轻男人?身受重伤。
他几乎是?本能地钻进她的怀里, 无意识嗅闻她的气味, 鼻息粗重得接近颤抖,仿佛只?要离她够近,就?能遏制住身上的痛感。
谢黎被?他过于亲密的动作弄得头皮发麻,但没有推开他,而是?趁此机会, 快速钉合他背上的伤口。
做完这一切,她扶着他的后脑勺, 给他喂了一颗消炎药。
这时,已?是?八点半。
谢黎给老?板请了个假,又点了一份外卖,决定今天就?在家里照顾年?轻男人?。
总是?叫他年?轻男人?也不行。
但他没有名字,难道要给他取一个名字?
谢黎是?一个很有边界感的人?,取名字毕竟是?一件大事,还是?等年?轻男人?醒来,再问他想叫什么吧。
二十?分?钟后,无人?机送来外卖。
谢黎吃完早饭,打了个哈欠,打算再睡一会儿。
这时,年?轻男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他像某种渴求体温的小动物一样,迅速把脸埋进她的掌心里:“……别?走,求你……不要走……”
他的呼吸滚烫得吓人?,细细密密地喷吐在她的手上,激起一片战栗。
谢黎僵了一下?,想到了什么,拿出诊断仪测了一下?他的体温。
39.5c。
幸亏发现得早,再晚一些,估计脑子都被?烧熟了。
现在他的脑子没熟,一举一动都那么诡异,谢黎不敢想象他要是?真的被?烧傻了,会做出怎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不过,她没有准备退烧药——植入义体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再植入一个冷却系统,来调节义体过载而导致的体温异常。
谢黎思?忖几秒钟,在外卖软件上买了退烧药和降温贴,然后轻轻抽出自己的手,准备去拿生理?盐水和棉签润泽一下?他干裂的嘴唇。
他却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胡乱地磨蹭她的掌心,低低地喃喃:“……不要走,就?在这里……求你……”
“我不会走——”
话说一半,谢黎猛地顿住了。
是?她的错觉吗?
她感觉,年?轻男人?并?不痛苦,相反十?分?享受。
尽管他眉头紧皱,呼吸也急促而混乱,却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