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
这鬼地方的治安,跟屿城有的一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黎现在白天在中餐馆当保安,下班以后,还得去收拾一下附近的小混混——真不是职业病,而是不收拾就没法睡觉,枪声跟放鞭炮似的,能一直响到第二天早上。
十点钟,下班时间到。
谢黎穿上外套,准备回家。
这时,老板叫住了她:“谢,等下。”
虽然这是一家中餐馆,老板却是一位年轻英俊的白人小伙子,身材高大?而挺拔,t恤下肌肉轮廓明显,隐约可见结实而分明的腹肌。
谢黎回头:“怎么了?”
老板挠挠头,腼腆地笑?了笑?:“我做了点草莓饺子,你带回去吃吧。”
谢黎:“……不了吧。”
“为什么,今天不是冬至吗?”
就是因为冬至才不能吃这玩意儿?啊!
谢黎严肃道:“我对饺子皮过敏。”
“这样啊,”作?为啃蛋白条都得仔细审查配料表的白人,老板理解地点点头,紧接着抛下另一枚重磅炸-弹,“那巧克力米饭呢?”
谢黎:“…………”
她担心再拒绝下去,食谱会?继续变异,直到变成某种不可名状之物,连忙收下老板递来的纸盒:
“哦,太棒了,我最?爱吃巧克力和米饭了,谢谢你,老板,你真是个?好人!”
说完,谢黎脚底抹油直接溜了,生怕老板再塞给她两个?鸡蛋灌饼——不是她不爱吃鸡蛋灌饼,而是这家中餐馆的鸡蛋灌饼,里面除了鸡蛋,还有芝士和菠萝。
既然如此?,谢黎麻木地想,为什么不直接做成披萨呢?
她这么想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披萨里其实也没有菠萝。
谢黎把巧克力米饭扔到副驾驶,坐上车,系上安全带,发动引擎,朝家里驶去。
她开车的习惯很好,不超速,不闯红灯,也不会?分神听?音乐看手机,认真留意每个?路口。
但今天不知怎么,快要到家门口时,她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下意识一踩油门。
下一刻,只?听?一声沉闷而剧烈的撞击声——“嘭!”
等她回过神时,已?经晚了。
她好像撞到了一个?人。
操!
谢黎心中一惊,本能地重重踩下刹车。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利锐响,停车以后,她打开双闪,立刻下车查看。
昏暗的光线下,勉强可以看清地上躺着一个?年轻男人。
他头发已?经被?鲜血浸透,身上伤痕累累,除了车祸造成的伤口,还有数不清的新伤旧伤。
尤其是他的面庞,简直触目惊心——仿佛被?某种锋利的利器贯穿,伤口从额头延伸至下颚,皮开肉绽,暴露出鲜红肿-胀的血肉组织。
根据现场情况推断,他应该是正在被?什么人追杀,好不容易摆脱了对方,却迎头撞上她的车。
谢黎嘴角微抽。
只?能说,这人够倒霉的。
她开车从不分神,今天莫名眼花了一下,就让他赶上了。
谢黎叹了一口气,就算不是她撞的,她也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这人伤势重成这样,有她一半的责任。
唯一的棘手之处在于,洛杉矶的医疗体系跟屿城一样拉胯——诊所一半都是黑诊所,另一半则要么收费奇高,要么需要排队,排队时间动辄半年起步。
她只?能把这个?年轻男人带回家,死马当活马医了。
想到这里,谢黎弯下腰,试图把他抱起来。
她受过专业训练,知道怎么正确地搬运伤者。
就在这时,年轻男人突然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她,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他的眼眶被?鲜血浸透,眼睛红得恐怖,看向她的神色却异常专注,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仿佛不是出了车祸,而是终于美梦成真。
谢黎被?他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救救我,”他盯着她,死死抓着她的手,在她耳边剧喘道,“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你不救我,我就死了……”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她像是又?回到三个?月前,负三层实验室,修濒死之际用?脸颊摩-挲她的脸庞,动作?充满了某种古怪的依恋之情。
这个?年轻男人……莫名也有点那种感觉。
可能因为求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