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脆响, 沈澹月的头迅速垂了下去,形成一个诡异的角度。
但不到一秒钟, 他的颈骨又一寸一寸恢复原形,伸出冰冷的手掌,重重扣住她的脚踝。
“你知道,”他平淡地陈述,“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兴奋。”
明琅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大声?骂道:
“……去死吧,神经病!”
“我早说过……”他大拇指轻轻摩-挲她崚峋的踝骨,微妙地笑?了一下,“你可以在床-上杀死我。”
明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同时,瞥见他身上有配枪,果?断劈手拔出闪电般上膛,对准他的心口:
“如果?我开枪会?怎样?”
“你可以试试。”他看着?她的眼睛。
“你以为我不敢吗?”明琅冷冷地说,手指扣下扳机。
——砰!
子弹出膛。
几乎是立刻,沈澹月的心口就炸开一个血洞,暴露出白?森森的骨架,没有血肉,也没有内脏。
冷峻美丽的皮囊之下,只有一副阴冷恐怖的骷髅骨架,无数根血管般的荧蓝色细丝,在白?骨上肆意生长,向?上蔓延,硬生生撑起了这副完美的皮囊。
……简直像缝在了骨架上一般。
明琅不由愣住了:“你……还?活着?吗?”
沈澹月顿了顿,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放在了胸口的血洞里。
明琅心脏重重一跳,看到自己?的手穿过密密麻麻的荧蓝色细丝的那一刻,手指几乎有些发?麻。
“我没有心脏,”他俯在她的耳边缓缓说道,声?音低沉而平静,“也没有心跳。你觉得,我还?活着?吗?”
“……你死了?”明琅语气有些颤抖。
沈澹月不禁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生出一种自虐般的喜悦。
也许,把一切都告诉她,没什么不好的。
至少,她会?像这样紧张地关心他。
沈澹月听着?她轻颤的语气,脸上的表情逐渐兴奋。
西裤的布料也紧绷起来。
明琅注意到这一变化,脸色一变,直接一脚踹中他心口的血洞,转身朝门口跑去:
“——变态!!!”
“变态”没有动,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额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很快,明琅就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冷静了。
四面八方早已被黑雾占据,惊涛骇浪般包围了过来。
她奋力抵抗,挣扎,逃跑,不过是逃到了另一个“他”的怀里。
明琅几乎要?被气笑?了。
她想了想,转过身说:
“沈澹月,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沈澹月自下而上地注视着?明琅,眼神晦暗不明,隐隐显出几分反常的愉悦和亢奋。
她真可笑?。
她身上有追踪项圈,有合金锁链,公寓附近布满了比公司还?要?严密的看守。
她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他问。
明琅说:“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然后,解开这个和这个。”她指了指脖子和手腕,“学会?尊重我。我再考虑要?不要?跟你在一起。”
沈澹月冷冷地说道:
“你不会?想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也不会?告诉你我经历了什么。”
“那我无话可说了。”明琅平静地说。
沈澹月很不喜欢她这种语气。
——因为如果?她再说一遍,以同样的表情,同样的语调,同样的语速,他可能会?忍不住答应下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无法抗拒她的命令式口吻。
——这太危险了。
同时,他也因她而变得瞻前顾后。
他几乎不会?后悔自己?的决策,然而说完那句话以后,看着?她的表情,居然忍不住想,是否回答得太过绝对?
——这太荒唐了。
黑雾中,探出无数只阴冷惨白?的鬼手,缓缓扣住她的脖颈、肩膀、手腕、腰身、脚踝。
他冷眼看着?其中一只鬼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
一个修长的鬼影从黑雾中走出,迫不及待地覆上她的唇,贪婪而凶狠地追逐她的舌-尖,动作狂热激动到令人?毛骨悚然。
——这太卑贱,也太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