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皱眉说一句:“去洗澡。”或者侧过头,避开她身上热烘烘的汗气, 仿佛她的汗水是什么毒蛇猛兽一样。
半个月前, 他的态度稍微变了一些?, 但也仅仅是?不再嫌恶她的汗气,可以用戴着黑手套的手指触碰她出汗的肌肤。
最?近几天, 他却摘下了黑色皮手套, 直接用手指触碰她的热汗。
明琅不知道是?之前的他态度太恶劣了,还是?现在?的他被夺舍了。
……她就没见过前后差别那么大的人?。
“我在?想?, ”明琅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我可以出去?走走吗?”
沈澹月却以为她想?让他坐过去?,走到她的身边, 坐了下来,不置可否:“你想?去?哪儿??”
——他刚摸了她的汗, 却没有去?洗手。
明琅忧郁地想?, 他的病情加重了。
“随便去?哪儿?,”明琅小声说,“老是?待在?一个地方有些?无聊。”
明琅并不抱希望他会松口放她出去?,只想?找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的手别往下移。
沈澹月却几乎是?不经思?考, 就答应下来:“好。”
明琅抬眼,惊讶地看着他。
沈澹月垂下银白?色的眼睫毛, 对?上她的视线,嗓音温和:“但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要由我来决定。”
这也是?明琅最?近很不适应的一个地方。
沈澹月对?她表现出了强得恐怖的控制欲。
他试图控制她的一切,她的着装,她的作息,她的用餐方式,她的头发长短——有一天,她觉得长头发太不方便了,自己拿剪刀剪掉了一截。
当天晚上,沈澹月虽然没说什么,却盯着她的头发看了半天。
明琅被他看得背脊发毛:“怎么啦?”
“没怎么。”他的视线一动不动地钉在?她的发尾上,口吻却轻描淡写,“你头发呢。”
“在?卧室。”明琅回答,“还没来得及打扫。”
“好。”
明琅不懂他为什么要说“好”。
直到用完餐,她看到他走上楼,把那些?断发收集了起?来,储存在?一个金属盒里。
要不是?已经2082年了……明琅几乎要以为,他要做法害她。
明琅震惊地问他在?干什么。
沈澹月平淡地说:“我更喜欢你长发的样子。”
他不会强硬地控制她留长发,但会一丝不苟地收集她断掉的发丝,贴身存放。
明琅一时说不清,强迫她留长发,和贴身存放她的断发……这两种行为,哪个更加变态。
着装、作息,就不用说了。
沈澹月的恐怖之处在?于,他不会直接控制她,只会控制周围的环境。
如果有一天,她打扮得相当清凉,不管去?哪里都不会碰到陌生人?——正常情况下,她至少?还能碰到巡逻的安保人?员。
她也可以晚睡
铱驊
晚起?,只是?时间一长,或是?连续好几天都很晚才睡,沈澹月会伸手拽过她,把她的尾椎骨压在?腿上,身体力行地催眠她。
其实,如果他的控制欲一般强的话,她还是?挺受用的。至少?他每次“催眠”,她都能获得一个婴儿?般的睡眠。
问题是?,沈澹月的控制欲真的太变态了。
不管什么东西,到了变态的程度,都会让人?感到不舒适。
明琅移开目光:“哪次不是?你决定的。”
沈澹月却一把扣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庞转了回来。
他的眼睛色泽极浅,是?一种几近透明的绿色,比最?昂贵的翡翠还要美丽,触目惊心?。
“是?么。”他低低地说道,“那我想?要……”
明琅断然拒绝:“不行,才吃完饭!”
“不折腾你。”他低笑一声,声音磁性温和,令她耳朵过电似的发麻,“抱着我。”
话音落下,他单手把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膝盖上。
明琅有些?紧张,咽了咽唾沫,但见他说话算话,的确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渐渐放松下来。
沈澹月抬起?手,修长的手指陷入她的发丝。
她头发微潮,全是?黏腻的冷汗。
他却毫不介意,用手指梳了两下,轻轻往后一扯。
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