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说:“你过来。”
陈侧柏看着她,没有动,仍潜隐于阴影里。
秋瑜今天一直使唤不动他,有些不高兴了:“让你过来就过来!”
陈侧柏这才从阴影里走出来。
他走到?她的面前,目光垂落,一动不动地定格在?她的身上。
之前,她一直以?为?,他望向她时,那种独一无二?的珍视感是她的错觉。
现在?来看,并不是错觉,他是真的只能看到?她。
秋瑜的心脏过电似的漏跳了一下。
……他现在?变得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却还?是像以?前一样?爱她,珍视她,甚至比以?前更加离不开她。
她真坏,居然非常喜欢和享受这种感觉。
并且为?此心跳加速。
秋瑜叹了一口?气?,伸手抱住了他,随即被冻得一哆嗦——要不是抱住他,她都不知道,他的身体已变得这么冷,散发出来的寒冷气?流差点冻伤她。
他一直是情绪越激烈,体温越低……所以?,他一个人到?底胡思乱想了什么?
秋瑜是真想痛骂他一番,只是各种激烈言辞在?她的嘴里转了一圈,又化?为?一声笑溢了出来。
陈侧柏垂眼,抬起她的下巴:“笑什么。”
秋瑜不答,拍开他的手,在?他的腿上躺了下来,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说:“我今天很生气?。”
陈侧柏说:“我知道。”
秋瑜听见他这副冷漠、倦怠、死?气?沉沉的语气?就烦,忍不住给了他一手肘,没留力气?。反正他现在?是高维生物,挨打应该不会疼。
陈侧柏一顿,似要开口?。
秋瑜立马打断他:“别说话,听我说!”
陈侧柏不作声了,看着她。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接受过基因改造,变成?了另一维度的生物,可以?窥视我、恐吓我、对?我拥有绝对?控制权,才对?你生气?吗?”她说,“——虽然确实?很让我生气?,但这并不妨碍我爱你,我真正生气?的是你的隐瞒。”
秋瑜本想心平气?和地说完这番话,对?上陈侧柏几分困惑的眼神,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硬邦邦地问:“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瞳孔缩小到?极致,完全是爬行类动物一眨不眨、冷酷而专注的眼神,“你爱我?”
秋瑜几乎要暴怒了:“这是重点吗?”
陈侧柏却充耳不闻,盯着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酷,越来越专注。
随着他眼神逐渐空洞恐怖,四面八方伸出无数只令人不安的冰冷鬼手,掐住她的脸庞、脖颈、手腕、脚踝。
秋瑜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陈侧柏语气?也变成?森冷的审问口?吻:
“你爱我什么呢?我有什么值得你爱的?”
秋瑜嘴角微抽。
她受不了了,试图踹开那些鬼手。可她越挣扎,鬼手掐得越紧,几乎掐出可怕的青紫掐痕。
她不由怒道:“陈侧柏!”
陈侧柏看着她,喉结滑动了一下,似乎听见了她的声音,又似乎置若未闻。
他在?她的面前,一向冷静、理性、强势、充满狩猎欲与支配欲。
此刻,他脸上却看不到?半点冷静理性,狩猎欲与支配欲更是放大到?骇人的程度。
假如她不爱他,这将是一幕令人感到?极端恐怖的景象。
黏物质如阴湿的爬虫遮盖了吊灯的灯光,周围全是难以?描述的蠕动和滴淌的声响。
整个卧室似乎下一秒钟,就会在?他怪异而癫狂的心情中崩溃、瓦解。
但她爱他,于是她无法感到?恐怖。
一想到?他会变得这么疯狂,都是因为?她那句随口?说的“我爱你”,微妙的满足感就遏制不住地在?她心中发酵、膨胀。
她真是个坏种,一开始跟他结婚,就是因为?一种劣根性的亵-渎-欲。
想知道,这么冷漠的人动情以?后,是什么样?子。
现在?她知道了。
他动情的样?子,比她想象的还?要彻底,还?要疯狂,还?要性感。
她想,不愧是100%的适配度,他变成?这副德行,居然也能拿捏她的性-癖。
秋瑜突然知道,该怎么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