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能怪那男人,周姣也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她问:“你愿意让我当生物科技的ceo?”
江涟答:“不愿意,你会用它来?对付我。”
“…………”周姣面无表情?,推了推他的肩膀,“让让,我要?上班了。”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他箍住了。
喜欢上她,并没有改变他的体温。
他的手指依然冰冷、黏滑,如同某种覆满鳞片的爬行类动物,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寒意。
他箍住她的手腕时,大拇指下意识按在?她的脉搏上。这是一个危险的动作,她却能感觉到,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伤害她,而?是为了确认她的存在?。
“别走,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江涟低声说道,上前一步,低头迫近她。
周姣本能地后退一步,后背砰的一声撞在?楼道的墙壁上。
混乱中,她第一反应是,西装肯定脏了——没人知?道廉价公?寓的墙上经历过什么,毕竟她现在?转头就能看到一排弹孔。
这是一个肮脏而?又荒谬的场景。
头顶是昏暗的荧光灯,楼道两旁堆满塑料垃圾,绿头苍蝇发出阴暗的振翅声。
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汗臭和阴湿的垃圾臭味。
江涟作为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生物科技的首席执行官,却在?这样一个污秽、垢腻的场所,与她视线相交,鼻息纠缠。
“至高”和“不洁”联系起来?,所产生的效果几?乎令她后脑发麻,神经末梢过电似的战栗。
周姣的呼吸急促起来?。
她竭力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想问什么?”
江涟没有她想得那么多。
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眼中自始至终只有她。
他想起昨天给她擦头发,用手指梳理她的发丝时,她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享受表情?。
江涟想了想,伸出另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扣上
銥誮
去的一瞬间,他的手掌如同某种延展性极好的金属,诡异地变长,扩大,包裹住她整个后脑勺。
下一秒钟,掌心上裂隙张开?,探出无数细小而?冷硬的纤毛,轻轻梳过她的头发。
那一刹那就像有千万道电流蹿过头皮,周姣一把?攥住江涟的手,用力扯了下来?,咬牙切齿问:
“……你到底想问什么?”
江涟瞥了一眼自己?变长的那只手,有些不解为什么被?拽开?了,但他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
“我想知?道,昨天你吻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征求我的意见。”
他盯着她,目光变得森冷而?幽暗:“交往的前提,是尊重对方。我想跟你交往,才会询问你的意见,但你没有。”
他更?加迫近她,湿冷的气流擦过她的耳朵:“你不想跟我交往,所以不尊重我,对吗?”
越来?越荒谬了。
江涟在?质问她,为什么不尊重他。
周姣十二岁的时候,就被?诊断为反社会人格障碍。
当时,她在?生物科技赞助的学校读书,一个男同学当着全班的面骂她是变态,因为她解剖实验室培育的青蛙时,神态冷静,动作利落,毫不抵触两栖动物冰冷、滑腻的触感。
然后,一次下楼做操时,她毫无征兆地伸手,推了那男同学一把?,让他从三楼滚到一楼,腿部?骨折,在?生物科技的治疗舱里待了一个星期。
问题不是出在?这儿。
问题出在?,事情?发生的两个月后,她才推了那个男同学。
心理医生问她:“为什么当时不推?”
周姣答:“我当时并不生气,为什么要?推?”
心理医生又问:“既然当时并不生气,那为什么两个月后要?推他?”
周姣说:“因为两个月后的我,很生气。”
这就是反社会人格障碍的世界,无道德,无羞惭,无计划,行事冲动不顾后果。
周姣并不记恨江涟几?次差点杀死她,因为位置对调,她也会那么对待他,而?且不会手下留情?。
但不记恨,不代表她不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周姣笑笑,推开?他:“江医生,你有资格跟我谈尊重吗?”
江涟微微侧头,捕捉到她的视线,剖析,但没能理解。
他读不懂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