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毛玻璃很快被热水熏蒸得模糊一片,连人影都看不见,只能看到潮湿而淋漓的灯光。
这水声,这热气,这灯光。
也令他移不开视线。
数不清的触足黏附在浴室周围,伸缩蠕动间,逐渐变得像蛛丝那么细,想要钻进去,擦干玻璃上的水蒸气,又因为某种强制性的力量而悻悻退了下去,只能在周围神经质地嗅闻里面溢出来的气息。
它们想要看着她。
——你不允许我们吃她,不允许我们嗅她,不允许我们长久地碰触她。
——到现在,连我们看着她都不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