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炎睨着她慢悠悠的回∶“我可是说了他的学费我们各出一半的。”
“算了吧。柏宁出来你俩不也要用钱,你那点钱留着吧。我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石墨言用手按着腿,叨咕着:“腿麻了。”
三个人都不再说话,隐隐约约听着夏辛预对人喊:“泡壶茶给石总送去啊。”
金妤和秦星炎听见一直揉腿的石墨言又叨咕了一句:“石总早死了。”
柏宁的第二个见面日,石墨言还是去了。秦星炎却没去,单位有工作,秦星炎回了C市。
到了监狱门口石墨言望了半天,又低头踢了一会儿石子,上车走了。
反倒是后来的金妤去见了柏宁。
无非互相问候一下,金妤看到柏宁脖子有一道痕迹。
“打架了?”
“没有。”
金妤看了看周围,淡淡的说:“石墨言在咱们这里做起了生意。挺好的。自从你出事,变化都挺大的。”
对面的柏宁只是笑。
直到晚上躺在自己的硬板床上柏宁才如梦初醒。
石墨言是要在这里落地生根了。
想来可笑,十年前自己为了她留在那个繁华的都市,十年后,她为了自己洗尽了铅华。
却都是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有什么未来的样子。
一年之后,本不是探访日,柏宁却被叫了出去。
去的也不是平日的房间,柏宁顺从的坐在板凳上,没等多久,对面的门开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轮椅上注视着她。
“我叫石墨。”淡淡的一句成了那天的开场白。
一直是石墨在说,说了很多关于石墨言的事。说了石墨言在柏宁这件事上葬送了自己的前途。说这说着,两个人看着对方就不在说话了。
石墨走的时候对柏宁说:“就想过来看看你。看看石墨言这么自私的人怎么也会为了下属担了莫须有的罪名。”
柏宁笑着想问问石墨言,最后也没问出口。
又一年,秦星炎来的少了,每一次来也是一脸的阴霾。有的时候直愣愣的看着柏宁,就到了会面结束。
柏宁总觉得秦星炎的眼里看的不是自己。
出狱的那一天,柏宁记得天是下雨的。
好像不大,毛毛细雨。她记得秦星炎打了一把伞,站在她的大红前。
就像过去每一次接她,她给了一个拥抱,于是雨水顺着伞滴在了她们的肩膀上。
秦星炎在她耳边低语,却被雨声遮的模糊不清。
回到家的几天,柏宁相继见了金妤,秦星辰,戴左。
意料之外的是夏辛舒和夏辛预的来访。
还如曾经的模样,夏辛舒温温柔柔的。夏辛预沉默寡言。
两个人只坐了一阵儿就打算离开。
送到门口,柏宁没忍住问夏辛舒:“当时你真的去国外了么?”
夏辛舒摇摇头,露出歉疚的表情。柏宁伸出手,悬了半天落在她的肩膀上,“保重。”
家里人再也没有提起石墨言。
倒是秦星炎在柏宁离开的时候照顾二老,柏家父母对她很是疼爱。
柏宁想也许这样也不错,这样过下去,也就是一生。
如果,不是那一天送秦星炎去机场。
如果,那天自己送走秦星炎直接回了家。
如果,自己没有看见夏辛预捧着百合上了那辆白色保时捷。
如果没有这一切,该有多好。
石墨言曾想过去探望一下柏宁的。
可是每每到了最后,就失了勇气。
于是,一年又一年,到最后,又是想见不能见了。
那一阵子石墨言总是在回忆,回忆着第一次见到柏宁。
那身运动服,那歪歪扭扭坠在身边的挎包,那辆黄色的自行车。
然后就认识了。
一起度过了三年的校园时光,柏宁毕业的时候石墨言回家求石墨。
于是柏宁就进了S公司。
再就不怎么见面了。
直到自己在她的部门见到她。
干净的衬衫软软的卷发。
每日见她迷迷糊糊的从自己身边走过,就觉得还像在学校,两个人一块。
石墨言想着想着就会流眼泪,就再也想不下去了。
身边的肖舍这个时候就会替她擦眼泪。
石墨言在这个时候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