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辆出租车,窗外的景物疯狂的倒退,就像搅在一起的录像带,跳跃的,发出嘶哑的声响。
大年初四,学校开学,我却请求父亲给我转学。
沉默的父亲问我是不是真的对上学失去兴趣才会有所决定。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出这句话,我没有任何表达出我不喜欢上学的意思。
「我只有你,如今你也大了,家里发生这些事情,你也懂事了,如果你真的不想上学。我给你另一条路,但是你就需要离开我的身边,你愿意么?」他的声音很沉闷,自从家道破落他一直很沉闷。
我点头却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他看着我半天说:「你太冲动了,我不知道学校里面有什么事情让你呆不下去,但是你想继续读书就要在那里,如果你不想上学就去当兵吧。我可以给你找关系。」
那一刻我知道他对我的执拗有所抱怨。当兵,曾经他提过,只是因为那个时候家里乱成一团并且我的母亲也在那场变故中离世,尘埃落定以后他说不愿让我离开他的身边,就再没有提过这件事。
我听了他的话,回到自己的房间想了一夜,10几个小时几乎用尽了我的一生时间,想起母亲我的眼泪就不听话的流下来,想起孤独的父亲我又不忍再离开他,想起姚诺那天的表情,我又恨不得快点逃离她的视线。
自卑感因为那些奢华再一次的侵袭在我的心里,我知道我回不去了,不能回到那个有她存在的空间里。
第二天早晨,我在餐桌上告诉了父亲我的决定,他深深得了看了我一眼,就回了书房。
没出三天,我的通知就到达了手中,某军区的司令是父亲的生死之交,在我父亲当民兵他当小兵的时候,父亲救过他,我还记得小时候他请我和爸爸吃饭,那个时候他就有警卫兵跟在身侧对我们照顾的周全。
这三天里,狄小禹给我发了无数的短信,打了很多电话,我都没有回复。姚诺一个电话都没有。深深的失落让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已经开始依赖姚诺了。她就像一个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女性角色,对我的影响力深入骨髓。
我并不知道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军旅生活是什么样的我根本无从知晓,我知道的只是我要去的部队,是这个军区唯一的女特种兵部队,会很苦很苦。但是从那里出来的人几乎没有不成大事的。这让我兴奋,又让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