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住。她满面涨红,汗珠滚滚而落。手臂的颤抖传至全身,痛苦让她整张脸都团了起来。
练武场凉台那边,同叶应天一起观看沈秀练武的魏朝清,抬步就要往前去。
叶应天及时拦住他,“朝清,不可干涉她练力。我知你不忍,但她必须要吃这样的苦。”
魏朝清停下来,神色隐忍。
这边,叶云川见沈秀快要撑不住了,还在继续撑,他道:“不行了就放下来。”
她没有动,再坚持了片刻,终于坚持不住,放下石头。
“半刻钟都没到,歇息一会儿再继续练。”叶云川道。
“是,师父。”
练力练了一个下午,沈秀浑身疼痛,走路都发软。侍从将一碗药汤端给她。
“这是配合练功服用的药汤,能缓解你身上的疼痛。”叶云川道。
沈秀连忙把药汤灌下去。上了马车,她直接瘫在马车上。
魏朝清声含心疼,道:“不用再练了,别再练武了,你不需要练武,不需要如此辛苦,会有人保护好你。”
她一边捏着胳膊,一边道:“不,我要练武。夫子,我会坚持下去的。”
他看着她,一声叹息消失在微风里。
到了家,杨氏和沈有财迎上来关心道:“秀秀?你学得如何?苦不苦?累不累?”
沈秀摇头,洗漱一番了去吃饭。练武要食补,尤其要吃肉。晚上她吃了不少肉。在院子里跑了几圈,沐浴后入睡。
魏朝清没有入睡,他去了地方官员那里。沈秀以后在此处居住,他必须保证她的安全,不让她受欺负,是以,他得让燕州有权有势的人物都罩着她。
深夜,月华微浅。沈秀没睡着。她便起床,去把院子里盖井的石头扛举起来。
举到浑身大汗淋漓,举到全身发软,她依然不放弃。酸痛到无法控制流出眼泪时,她一边吸气,一边坚持举着石头。
她要变强,她要学得神功,她要破山荡河,飞天踏海,穿行云间。
她不能再像从前那般,随便就能被人抓走,毫无反抗之力。
想起让她受重伤的谢扶光,想起差点杀了她的月摩珈,她咬牙,继续举石头。
她一定会学成穿云诀。她没有天赋,唯有努力刻苦。她相信,努力刻苦也会出奇迹。
与沈秀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叶云川。叶云川手枕着后脑勺,一闭目,脑海里便浮现出沈秀一脸痛苦地练力的场景。
她练力的痛苦,仿佛无形间转移到了他心脏上。
良久,他吐出一口气离开卧房,飞跃至屋顶。
夜风吹拂他的头发,他微微侧眸,目光偏向远处沈家院子的方向。.
“夫子,拜师的学费要多少?我是说,束脩,束脩要多少?”沈秀踟蹰。
“不要束脩。”
“不要?”
“我与叶应天交情好,你不用交束脩。”
沈秀再次给魏朝清行大礼。她知道,拜叶云川那样厉害的高手为师,要交的学费定然不少。她家可能给不起。但有魏朝清的人情在,她不用交学费。
夫子对她恩重如山。
沈秀要去燕州学武。沈有财几乎毫不犹豫,“那我们一家人就搬去燕州!”
沈秀道:“学武不是一两日便能学成的,我有可能要学好多好多年。”
“没事,那我们以后就住燕州,一辈子住那儿也行。”
听到这话,司马朗挑眉,“伯父,你不是说,你们家祖祖辈辈都在这里,不想背井离乡,不想离开祖籍地吗?”
“为了秀秀,背井离乡也没什么,反正燕州离锦州也不是特别远。”坐马车的话,到燕州大抵要五天的时间。
沈有财倒是极其宠爱沈秀这个女儿。司马朗对此很满意。
司马烨凝眸,问沈秀,“习武很艰苦,你一个女子,岂能受得了这苦?”
“我能。”
他目色沉凝,似不愿她去受这苦。
但沈秀坚决要学武。
“秀秀,你且放心,无论你要学多久,都没关系,爹支持你!”沈有财做保证。杨氏也赶紧附和。
一家子决定好去燕州,开始着手准备去燕州的事。有魏朝清和司马烨他们给沈家开绿灯,路引相关手续,很快都办理完毕。
司马烨与司马朗本来也要送沈秀去燕州。只是京城那边来信,长央公主病倒,司马烨与司马朗不得已只能赶快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