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么谈成了,大鹏制衣厂的货过段时间会有人来要,她的那批布料也是过几天取。
还跟厂长谈好了,以后大鹏制衣厂就找他们拿货,她负责牵线搭桥,需要从中抽一成佣金。
这笔钱,是给纪蒙的,就当做替原主尽孝了。
对此,沈昭表示:“你是真狡猾啊,两边抽佣,不怕他们合作起来,把你踢出去了?”
“不会的,一家没什么单子的小厂,和一家濒临倒闭的大厂,现在都得靠着我的设计过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先把钱赚了。”纪菘蓝心里美滋滋,有信心能从中赚上一大笔。
站在时代的风口,她脑子里一大堆属于后世的思路,这要是还赚不到钱。
那她是真草包了。
午饭跟纪蒙一起,在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吃了,味道真不怎么样,跟闲来小馆相比,简直云泥之别。
草草填饱肚子,问了纪蒙县城里有没有做首饰的手工作坊。
熟悉的回答:“有是有,但是规模很小。”
纪菘蓝从来不贪心跟大厂合作,毕竟她很有自知之明。
以自己的财力,大厂看不上她。
找了辆载人货车,又急匆匆地跑去跟手工作坊聊了。
*
话说两边。
周泽楷在闲来小馆吃过午饭后,就回家当看门小狗了。
医馆的招牌今天能做好,大哥随时可能送过来,他得在这守着。
回到家,刚把药柜上的药材补满,外头就响起了货车轰轰轰的声音。
是周泽武送招牌来了。
做了两个招牌,一个长的牌匾挂在药房上面,一个高的木牌立在门口。
都写着“昭阳医馆”四个字。
看见牌匾,周泽楷就酸了,跟生啃了两个柠檬似的。
师丈为了给师父开医馆,买下了这处院子,房产证只写了师父的名字。
师父开了医馆,用师丈的名字命名。
这恩爱秀的,一点不顾他人死活。
“哥,这是师父给你的。”周泽楷从堂屋柜子的抽屉里取出来一个红包,递给周泽武。
这个红包纪菘蓝早就准备好了,是要等周泽武帮忙把牌匾送来的时候,给他的辛苦费。
周泽武盯着那个红包看了好久,最终开始没有伸手接过,“还给她吧。”
换做别人,可能会夸纪菘蓝很懂人情世故。
但他并不喜欢纪菘蓝这种礼貌。
那天在闲来小馆吃饭,纪菘蓝就是很礼貌的招呼他,很礼貌地朝她道谢。
他看得清楚,纪菘蓝跟沈昭的那两个战友相处得特别舒坦,嘻嘻哈哈热热闹闹的。
唯独对他,多了几分尊敬和防备。
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个误会,让她不得不离他远一些,保持多几分的距离。
可他心里还是会觉得不舒服,他知道纪菘蓝有很好的婚姻,有很好的事业,有很好的前途。
他从不肖想些不该肖想的东西,只是想跟她成为关系要好的朋友,想与她亲近些罢了。
每一次纪菘蓝都用行动告诉他——不可能。
“哥,你就拿着吧,不然师父回来指不定怎么骂我呢!”周泽楷几乎是哀求,师父的性子太难琢磨了,他是一点失误都不敢有。
周泽武薄唇紧抿,情绪低沉,高大健硕的身形使他看上去多了几分可怖。
周泽楷跟周泽武向来兄友弟恭,关系要好,能看出大哥对纪菘蓝的情愫。
不收这个红包,貌似也是情理之中了。
他叹了口气,劝道:“哥,天涯何处无芳草嘛!纪大夫人确实挺好的,但是她事业心重,就算她没结婚,也肯定不会愿意留在这小县城里的。你们不合适,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她也猜到了你肯定不会收这个红包,她让我告诉你,这红包没别的意思,以后说不定还会经常请你帮忙拉货,这红包不收,她日后不好意思找你。”
周泽武顿了顿,这番话仿佛纪菘蓝早就将他的心思猜透,倒是闹得他心里更是难受了。
沉默许久,他说:“你拿着吧,你在这里住着不能什么都让纪大夫花钱,偶尔买买菜、吃早餐结个账也是要的。”
“我不!”周泽楷把红包塞进周泽武手里,撇撇嘴道:“你之前给的生活费我还没用完呢,这钱还是你拿着吧。”
见周泽楷像甩烫手山芋一样把红包硬塞过来,周泽武心里莫名生出几分不详的预感,当即拆开红包看了一眼。
嗯,他只能说,纪大夫真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