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丁、财货、粮畜过河。”
“不出兵戢乱吗?”刘贯问道。
“我就一万多兵马,戢什么乱?”刘昶怒道:“速去办事。”
守将领命而去。
刘昶又看了看无穷无尽的逃难大军,坚定了决心:守住蒲津关三城就是大功一件,不但天子那边说得过去,对长安的太子更是交代得过去。
至于其他人,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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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萧萧,寒意深重。
赵鹿带着两千轻骑直抵含口。
半日后,石生带着数千步卒匆匆赶至,遥望山口。
山上已经响起了激烈的杀声。
石生举目望去,吓了一跳。
赵鹿够狠!两千骑兵下马后,便直接沿着山道攻了上去,与守军战在一起。
只是好像不太妙啊!
两千轻骑兵下马步战,能打出什么名堂?除非守军很烂,一点士气也无,被一冲即垮,不然你还是别做骑兵下马步战击溃步兵的春秋大梦了。
但守军很烂吗?不!
裴氏悉心训练的铁铠武士居前,顺着山道冲杀,瞬间就把赵鹿的人压回了半山腰。
山巅之上,还有各色庄客农奴,手持长矛、短刀、步弓乃至猎弓,摇旗呐喊,鼓舞士气。
唉,如果守含口的是那些庄客倒好了。精锐些的骑兵下马步战,也不是不能将其冲垮,但如果有铁甲武士带着,那就难了。
想归想,石生还是立刻做出了决定,派出两千人马,从左右两侧的山林间绕行上山。
山中亦有守兵,很快发现了他们。大呼小叫之下,越来越多的庄客涌了过来,领头的甚至还有数百甲士。
幽暗的山林中,崎岖难行,连路都没有,只能费力攀爬。
守军居高临下,好整以暇,箭矢当头落下,长枪照胸刺来。一时间,竟然攻不上去,且死伤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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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生急了,又派出两千人,增援而上。
密林之中的惨叫声愈发密集了,但战线仍然维持着不动,让石生看着揪心不已。
“赵将军中箭了。”山道上响起一阵惊呼。
石生抬头望去,却见数百败兵簇拥着骑督赵鹿,匆匆奔下了山。
守军顺着山道往下冲,势如猛虎。
石生咬了咬牙,将最后一千人派了出去,接应溃退的骑兵。
金乌西垂,山间慢慢黯淡了下来。
石生惶恐无比。
他们离河东腹地明明就差一道山梁了,可就是过不去。
越不过这座山,难道都当瓮中之鳖么?
王屋城内有粮草,但只够一月所需。河东乱了,含口被堵住,再也没有资粮送来,坐吃山空?
“俟伏侯呢?”石生转过身来,脸色难看地问道:“怎么还不来?”
俟伏侯是原驻安邑的羯人酋帅,有众万落,此番出了七千步骑,已抵王屋。
河东惊变之后,消息火速传来,刘贤不敢怠慢,调赵鹿、石生、俟伏侯三人率军回击含口,试图打通联络河东、平阳的后路。
赵鹿两千轻骑最先赶到,猛冲猛打,已折损大半。
石生带着五千匈奴、汉兵——多为当初自河内西撤的部落丁壮以及流民——紧随其后冲了一下,看样子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俟伏侯最是奸猾,出兵迟缓,似有异心。
石生就想不通了,你在安邑还有四万多部众,难道不担心他们吗?不想赶紧杀回去救他们吗?
“将军。”有僚佐结结巴巴地说道:“方才有消息传来,俟伏侯本已打算出兵,却遇到了河清镇将刘泉的使者,军中皆言南下投‘刘夫人’。”
“刘夫人?”石生先是一愣,继而明白了过来,那不是他叔母么?
叔母刘野那,已是邵贼夫人。每遇羯众,出面说降,事半功倍。
听闻幽州、冀州就有不少羯人投靠过去了,武乡那边原本不归刘闰中管的羯人也投靠了,俟伏侯虽说是几年前从秦州迁来的,但投靠过去未必不可能啊,毕竟风俗、语言、长相大同小异……
尔母婢!石生将马鞭重重地摔在地上,仰天长叹。
完了!全完了!
近两万大军,被困在王屋山中了。
呃,事实和石生所想差不多。
十一月初五,为表诚意,刘泉亲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