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混乱。
当街,县令夫人被人摁在地上打。
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大家都知道了。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分开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乐玖上前,沉沉盯着喘粗气的妇人,冷眼一巴掌扇过去:“这是替我阿娘打的。”
又一巴掌。
“这是替我自己打的。有病吃药,跑出来咬人做甚?你个疯婆子。”
两巴掌打得朱夫人老脸高.肿,缓了一会,她神情哀戚:“我疯婆子?你自身不检点,勾搭有妇之夫,你个贱蹄子!千人枕万人.骑的窑姐儿!”
“我打死你这胡说八道的!”
乐夫人冲过来。
事态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周围人看乐玖的眼神明显不善,议论纷纷。
乐玖:“去请朱大人来。”
“请!请他来!我看他能不能给我一个交代!”朱夫人不知哪来的蛮力推开乐夫人,一个人坐在地上默默流泪。
一时间,对着乐玖指指点点的人更多了。
人们下意识同情弱者。
即便对事情的发展一知半解。
丫鬟秋秋拉着小姐退到一边,与此同时,两家的人拼命往县衙赶。
朱净升人在县衙,眼皮一直跳。
“大人!”
“何事?”
“夫人和人当街打起来了!”
“……”
朱大人惆怅满怀。
“对方请大人过去,给个说法……”
说法?
朱大人暗自埋怨夫人在外给他丢人,但要说不管,也不行。他穿着一身官袍坐上轿:“去看看。”
细柳巷。
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人。
忽然有人喊:“朱大人来了!”
乐夫人精神一震,狠狠剜了朱夫人一眼。
乐玖收拾好心情抬头看去,年过三十的朱大人身上有着读书人的斯文,官威不小,不过乐小娘子还记着当年山匪成患,身为地方父母官的朱大人愣是怂得不敢派兵剿匪。
她对朱大人观感不好。
但想到朱大人有个爱给他惹麻烦的夫人,成婚多年竟始终在忍耐,心底的气散了一小半。
“夫人!”
见到花猫脸的发妻,朱大人惊怒道:“怎打成这样子?!是谁打——”
“是民妇。”
乐夫人屈身行礼:“民妇拜见大人。”
朱大人看她有点眼熟:“你是……哦哦,本官想起来了,你是长乐村的乐夫人。”
看对方脸上也有两道抓痕,他蹙眉:“这是怎么一回事?何事闹得——”
“还不是你!”朱夫人从地上爬起来,痛心疾首地用手指着他鼻子:“养外室养到我眼皮子底下,朱净升,你能耐啊!你忘了娶我时和我爹爹说的那番话了?你狼心狗肺!”
她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她冷笑两声。
乐夫人却不惯着她,又要动手。
乐玖按住阿娘手腕:“不如朱夫人仔细说说,我怎么就是你嘴里污秽不堪的人了。”
“你还有脸说!你腕子上戴的是什么?!”
一只玉镯。
迷心楼出品。
乐玖盯着她的镯子。
朱大人也惑然地看了几眼,越看越眼熟。
“我看朱夫人误会了,玉镯是我心上人所赠与朱大人没半点干系。不是我自傲,我乐玖好歹是平安县的一枝花,哪会看上和我爹爹年纪差不多的长者?您这醋吃得太离谱了。你当街羞辱我,我需要一个道歉。”
“道歉?!你要我给你道歉?你个贱蹄子!小狐狸精!”
乐玖眼神发狠,上前一步用力扇在她右边完好无损的脸颊。
“我忍你够久了!道歉!”
撕了在外的羊皮,活脱脱凶巴巴的小豹子。
路人看呆了。
好辣的小娘子!
就冲这说打就打的辣劲儿,不至于想不开去做朱大人的外室罢?
“朱净升!你就看她打我?”朱夫人欺软怕硬,疼得捂脸痛哭。
乐玖出来是来找乐子的,乐子没找成,平白遭受辱骂。还连累阿娘挨了疯婆子两爪子。
她眼神沁冷,皮笑肉不笑,扬起腕间玉镯:“大人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是哪儿来的,大人记性应该不会那样差。”
背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