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都没她过得滋润。
但柴青就是睡不着。
手痒,心痒,哪哪也不快活。
乍然富贵,她觉得她得了富贵病。还病得不轻。
治好这病很容易,柳眉给她两个大耳刮子立马就能好,但谁舍得呢?
九州最年轻不可测的宗师、风流剑柴令的女儿、柳眉花了十年宝贝青春养大的宝贝侄女,只是真我境毛病多一点,败家了点,色.欲熏心了点。
罪不至死啊。
孩子大了,两个大耳刮子打下去,多伤感情?
柴青一脚踢开蚕丝被,耿耿于怀姑姑大半夜敲锣打鼓催她从南院撤回来,想得左了,离家出走的心都有了。
她不要面子的么?
一觉睡醒,教她怎么面对宗内一张张的年轻面孔?
她蒙上被子,企图在梦里欺负九州第一美人。
鸡鸣声,天就亮了。
柴青披着薄衫倒穿靴子坐在床沿,眼下蒙着淡青,头发蓬松凌乱。
她久不打理一头秀发,仗着天生丽质难自弃,没怎么打理的头发也乌黑发亮,只是长了几寸,快及腰了。
随便用一支簪子挽发,心情不好的柴柴宗师打着哈欠推门而出,丧丧地,恹恹地,直接把‘不高兴’顶在了脑门。
这下,想嘲笑她的人良心发作,默契闭嘴。
柴青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果然没人说起昨夜关于她的囧事,心道这法子甚好。
于是乎,等柳眉见到来吃早膳的坏侄女,心下一惊,又一恼,碍于姜娆从旁坐着,她不好训人,一家口安安静静吃完饭。
“青青留下,姜姜先随老账房去看账本。”
老账房年纪大了,头昏眼花,总算错账目,月前因为少看了一个数字,害得合欢宗没了大几万两的银子入账。
自觉愧对宗门,捧着这辈子攒下的棺材本到宗主面前,请求谅解。
柳眉当然没难为她。
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昨日姜娆自爆身世,投桃报李,柳眉也拿出相应的信任。
有个免费的账房先生,不用白不用。
她只盼着姜娆不要太不靠谱。
姜娆走前瞥了柴青一眼,满腔的怜惜到了嘴边不好说出口,老老实实跟着老账房去学习厘清账目。
她一走,柳眉横眉冷指:“瞧瞧你现在这样子!你姑姑我还没死呢?不就是一晚上没睡到人,至于丧着一张脸?我这点家业,以后指望谁继承?还不是指望你么?你说说,来了这儿你做了什么,净败家了。”
柴青眼皮一动,瞅瞅四围,鬼鬼祟祟挨着她姑姑肩膀:“这话能说吗?你们合欢宗不是谁强谁当宗主?我又不是合欢宗弟子,你这家业,还能传给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