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流水破散。
柴青咬紧牙关,稍倾,气机紊乱,内息倒流……
钱小刀是在河岸对面发现的她,找到时,柴青陷入昏迷,唇角残留血渍。
他低叹一声:“道是风流客,也是可怜人。”
麻溜地将人捡走。
柴青有柴青的苦。
心关难越。
心结难解。
偏要解,就会落得频频呕血的下场,再严重些,难免走火入魔。
盈回巷二十八号,此间的主人躺在床榻,床前围着男男女女。
“怎么样?”
莫玲玲收回诊脉的手:“心病难医。”
柴青的症结不在于任何人,只在乎于她自己。
勘不破过往种种,谁也救不了她。
以前顶多丧得气人,这会连点人气儿都快折腾没了,和心病比起来,她的内伤也不轻。
“我去写封信告知柳姑娘。”
“柳姑娘能来吗?”
“来不了。”易容参与过青青订婚宴的吴二道:“合欢宗乃北方大宗,继任大典就在这三五日。”
“我去抓药。”
钱小刀抓起药方往外走。
后半夜,柴青清醒过来,莫玲玲等人又不知藏匿到何处,院里只剩下钱小刀一人撑着下巴守夜。
房间传出轻微的声响,他一个激灵,快步如飞赶过去,并不进屋,隔着门道:“你醒
了?我猜你也该醒了。桌上有粥,你趁热吃。”
“多谢。”
“我做这些不是白做的,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柴青当然知道。
刺客盟死了十六名义士,钱小刀的兄长也折在那儿,他要的,他们要的,无非是她一鸣惊人,扬名立万。
粥很烫。
她一股脑灌进肚子,吃饱了,坐在大床发呆。
不知做点什么。
往常姜娆会来,她们可以亲亲密密地说小话,也可以做成年女女爱做的那档子事。
柴青成了无头的苍蝇,在自己限定的圈内原地打转。
“我的猫呢?”
“没在你房间吗?”
她急忙搜寻,果然在床板下找着躲起来的猫母女。
大善人挨着小善人,猫眼圆溜溜的。
深夜,柴青起来喂猫。
猫儿的存在,一定程度使得她有事可做,不至于游手好闲。
但猫儿不是乖顺的绵羊,一旦找着机会就爱往街上跑。
柴青不是姜娆,没姜娆那么受猫猫狗狗青睐,猫见了她和人见了鬼没两样,撒丫子满世界扑腾。
这日,她的猫又跑了。
说不清是大猫拐走了小猫,还是小猫溜溜哒哒带坏了大猫,柴青出门寻猫,看见长街捧着画像来回逡巡的江湖人。
若她见过莫玲玲的真容,不难看出,其中一幅画像画得和本人有七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