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回事时,多少人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地上。
真是人不可貌相,有的坏种看着总蔫了吧唧,背地里实际有八百个心眼,还晓得偷偷攒私房钱。
柴青一路飞快地走。
作为今日的另一当事人,姜娆此刻正在房间梳妆打扮。
狸奴与厌奴要在泰安客栈配合假公主,陪在她身边的,是春水坊里出来的几名俏姑娘。
梳妆台前,净玉一脸艳羡:“没见酉酉姑娘前,我们还想着总有一天能把柴青拐到手,见了酉酉姑娘后,我们那颗妄想的心算是死了。
“姑娘的气质我等委实比不了,和柴青差不多,不是俗人,没有那股俗味儿。别看镇子上的人们提到柴青总喊‘坏种坏种’,可她那张脸,旁人万万比不得的,只有眼馋的份。
“也有人说她丧,我们姐妹几个却喜欢,和这样的人谈情说爱,岂不快意?”
她捂嘴笑:“而且她这人呀,活好。”
姜娆眉头一跳:“怎么说?”
净玉暧.昧一笑,右边的柔玉接着道:“她本钱好。”
她掰着手指和‘酉酉姑娘’细数柴青的本钱——长腿、细腰、手指纤长,肤白、貌美,体力更好。
“以前她来春水坊给柳姐姐送米粮,一口气能扛十袋子,气不带喘的,比镇子上最孔武有力的爷们还利索。”
“不止呢。”
秀玉抢着道:“她丧里丧气的也很有味道。像忧郁的大家小姐,又像受了情伤的落魄侠客。”
总之柴青是个妙人,床上床下都很妙。
姜娆被灌了一耳朵‘能干’,表情微妙:“你们,不会是……”
几位姑娘笑容羞涩。
净玉羞红了脸,大方承认:“我们都很馋她。”
往往与恩客到了床榻起不了兴致时,都会想一想柴青的那双手和她似笑非笑的眼神。
只不过这些话就没必要和酉酉姑娘说了。
她们不说,姜娆却从她们欲说还休的表情上看懂了。
这些姑娘们都是在红尘里摸爬滚打的‘老人’,荤素不忌,快言快语,许是在客人面前说了太多违心话,于是对着难得看得入眼的人就显得格外真诚。
姜娆喜欢她们的真诚,然而想到她们私底下和她搀着同一张脸,她心里不舒服,面上笑得清清淡淡:“她有那么好?”
“以我看人的经验,谁能得了她的心,这辈子都能活得很舒心。”
“为何?”
柔玉讶异地看她两眼,似是不懂为何问出这话的人会是她。
“因为,她就是那样的人啊,表面不上心,内里很纯粹。
“不过就像是切葱一样,想得到她的心,就得先流一流眼泪,你哭了,她才会因你的流泪心软停留。”
“我如果不哭呢?”
柔玉啊了一声:“那她就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了。”
真实的柴青,永远是感知到对方的付出才会用心的人。
很自私,也很怯弱。
有时像孩子,有时又像个疯子。
跟不上她的节奏,就会被甩下,直到她忘记你。
但若得了她的心,会得到她一生的忠诚。
“我们见过的人太多了。”
甚至比忽然有一天来到小镇的柳眉见过的都多。
柳眉对男人是挑挑拣拣宁缺毋滥的态度,而她们,是不能挑,不能捡,生来就在这红尘地,看到好多痴情无情。
柳眉和她们不是一类人,小镇留不住。
柴青也是。
柴青以前是无根的浮萍,后来柳眉来了,用十年的时间给她一个家。
于是柳眉在的地方就是柴青的家。
柴青再是混不吝,也是心甘情愿喊柳眉“姑姑”。
如今柴青要订婚了。
订婚之人是眼前的姜酉酉姑娘。
净玉说话温声细气:“你给她一个家,她能把心掏给你。”
姜娆沉默。
“你会给她一个家罢?”
几名姑娘睁着圆润的眼睛看过来,姜娆有一瞬间抵不过这样的热忱。
她眼神游离,笑:“会的。”
起码住在春水镇的这两月,她会让她感到愉悦。
然后……
“酉酉姑娘和柴青真的很般配。即便都是女子,或许正因着都是女子,我们才不会嫉妒。”
寥寥几语,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