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块糕点，不知为何有点噎得慌，“散修们真能搞事，一个除魔盟而已，短短几天被他们搞出了‘除魔大选’、‘除魔大比’、‘盟主大选’、‘比武招亲’……”

聂朗：“……比武招亲？”

李婵：“对，据说赢了可以娶一个叫容玉儿的女人，街坊把她传得神乎其乎的，说她是什么天仙下凡花妖附身……真是受不了。”

聂朗点了点头，没怎么在意，正要继续跟李婵谈魔修之事，谁知就在这时，他脑海里突然翻腾一幅陈旧画面，以难以抵挡之势席卷了他的视野——

聂朗不由自主地摇晃一下，勉力稳住身，便看见四周场景倏然换了个模样。

一位华服女子身姿慵懒地靠在树下。

她抱着胳膊，眼皮半抬，似是极为倦怠，听见脚步声连目光都没转一下：“你要的东西我准备好了。”

话，聂朗也看不清他的长相。

女子却仿佛和起锐减百年，至少也得十年以上，你这样对他，不怕他将：“我知道你与他并非亲生兄弟，如此做不需背负半点包袱，可……”

道：“不用你多事。”

女子一顿，轻轻哼了一声，却是不敢再开口了。

而聂朗在来人开口的那一瞬间，瞳孔骤然紧缩。

来人是……

还未等“聂清树”三个字彻底浮上心口，四周场景倏然一变，他又回到了客居岛府中。

李婵用力搀扶着他的臂膀，以防他直直跪在地上：“不必如此吧？我只不过说了句‘容玉儿的妹妹便在这里’你就对我行如此大礼……那我要是说‘容玉儿在这里’你是不是得——”

聂朗闻言蓦地抬起双眼，狠狠地攥紧了她的手腕，气息已有些凌乱：“容玉儿的妹妹，是谁？”

“就、就是容莺儿啊……”李婵纳闷地说，“你忘性也太大了吧？不是前几天你们才见过面么，就那个给清树送饭的女子……”

聂清树、容莺儿。

容玉儿……

原来，如此。

原来上辈子他跟聂清树比试之时，功力莫名锐减，竟是因为如此！

那么，这一世呢？

这一世聂清树又跟容莺儿联系在了一起，是不是说明，他很快便会通过容莺儿找到容玉儿，取得“散功丹”，再一次置他于死地呢？

聂朗胸口凉透，不敢再想下去了。

然而往事就像是无法抵抗的风暴一般，在他的心头一个劲儿反复重演。聂朗简直头疼欲裂，好半晌心神骤然一崩，竟然慢慢地滑坐到了地上。

李婵觉得有些不对劲，蹲下来小心翼翼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聂朗慢而又慢地抬起眼，盯了她许久，摇摇头：

“没有。”

李婵讪讪道：“那我……”

“出去。”

“什么？”

“我说，”有那么一刻，李婵几乎能看清他颈间一根一根、突起跳动的青筋，而他言语之间也笼罩了一层森然的杀气，“出去！”

“哦……好好好，我出去，马上出去。”李婵被他冷若冰霜的眼神吓了一跳，不敢再留，连忙出了岛府。

大门关上的瞬间，聂朗一直紧绷着的表情倏地松懈了下来。

他想起道殒身死的那一天，聂清树的剑尖毫不犹豫地穿过他的胸口。剑是冷的，血是热的。对方出手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情面。

而他呢？

重生三年以来，无数次可以手刃仇人的机会，他都视若无睹，甚至有时候内心还会闪过要不要看在对方三年来尽心服侍的情面上，放弃复仇的想法。

哪知他是有心想要放弃，对方却是选择延续了上辈子的轨迹。

相比之下，自己在这边因为那一点寡淡的兄弟之谊，千般纠结、万般心软的心情，实在是太可悲、太可笑了。

想到这里，他垂头盯着自己的掌心，在心中冷笑着给自己下了评语：“妇人之仁，一事无成！”

真是废物。

聂朗闭了闭眼，随后手握成拳猛然砸在了桌上。

“咔嚓”一声响，桌上瓷器茶杯噼里啪啦摔落一地。他头不回地走向另一道门，同时满面冰寒地一扬手，长剑顿时化作一团亮芒飞入他的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后半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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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朗不由再一次审视自己的态度。

这一次，他却没了之前的干脆